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殷玉瑤開門將裝滿炕灰的簸箕放在門口,一抬頭就看到了裴云圣。殷玉瑤放下簸箕,和周圍的女知青打了招呼問了好,十分自然地喊了裴云圣一聲“裴營長,幫我換藥吧”
“好”裴云圣連忙進來,跟著她進了屋。
“我剛才猶豫要不要敲門。”裴云圣把自己的顧慮說給殷玉瑤聽“外面人多,我怕一早上敲你房門,會引起什么流言蜚語的,到時候你會不開心。”
“流言蜚語”
殷玉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著說道“我沒往那邊想,不過我也不在意這個。”
裴云圣笑了“我也不在意。”
殷玉瑤回到炕上脫下棉鞋,露出了腳上的紗布,她自己蜷起一條腿拆著上面紗布說道“我剛才下炕在屋里走了幾圈,感覺沒昨天那么疼了,應該好多了吧。”
裴云圣蹲在炕前幫她拆另一個,低聲說道“處理的及時,應該問題不大。”
紗布摘了下來,露出了腳底,昨天的血泡今天只剩下了一層皮,上面抹的藥吸收了一部分,蹭到了紗布上一部分,腳上只留下淡淡的痕跡。
“看起來好多了。”裴云圣端詳了一下,用胰子洗了手后把藥箱從對面的炕上提了過來。不過在拿棉球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我們在外面消毒就用酒精,沒帶別的藥。這酒精消毒沒有破損的皮膚還好,可是一旦有傷口碰上就是刺骨的疼。我們大老爺們不在乎疼不疼的,在外面用這個習慣了,但估計你可能會受不了。”
殷玉瑤猛點頭,她記得小的時候家里還沒有碘伏一類的消毒用品,有一次摔倒了膝蓋破了,她媽一著急拿酒精給她擦拭,當時疼的她嗷嗷的,簡直比過年要殺的豬都難按,痛苦的過程都前后兩世了還歷歷在目。
裴云圣見她驚恐的表情有些無奈,更加耐心地解釋道“你穿鞋下地走路了,雖然傷口被紗布包著,但是周圍的地方我還是得用酒精給你消下毒才更不容易感染。我會注意不會讓碰到你的傷口的,不過挨著傷口的皮膚可能多少會有一點刺激。”
殷玉瑤哆嗦了一下,抱著自己的腿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那你可得瞄準點,千萬別碰到傷口啊。”
“放心吧。”裴云圣將棉球浸泡上酒精,朝殷玉瑤一笑“我在部隊打靶從來都是第一名,眼神向來很準的。”
殷玉瑤敬佩地豎起大拇指“真厲害。”
裴云圣臉上的笑容揚了起來,毫不掩飾地夸贊回去“你考駕照也很厲害”
殷玉瑤哈哈笑了起來,緊張的心情不知不覺也放松了不少。
裴云圣半蹲在炕下神色專注的用酒精棉球輕輕擦拭傷口周圍的區域,時不時的換一個新的,避免污染已經清潔過的地方。
殷玉瑤見他神色認真,也不再說笑了,抱著腿一動不動的讓他給自己消毒。
裴云圣的消毒手藝和他打靶一樣精準,他完美避開了血泡的傷口,只有在挨近傷口的時候略微感覺有一點點刺痛,可還沒疼起來那一點點的酒精就揮發了,刺痛也隨之消散了。
用過的酒精棉球丟在垃圾桶里,裴云圣拿出藥膏來準備上藥,這時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還沒等兩人開口,房門就開了。只見常樂語半傾斜著身子探頭進來看了一眼,一臉關切地問道“我剛才出門的時候聽見你說讓裴營長替你換藥,我這領完柴火回來就趕緊過來看看,哪兒受傷了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