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雪的澡洗了很久,倒不是有心躲著什么人,只是他頭發長,又愛干凈,每次一洗澡,都是一個小時左右。
出來的時候,浴室里已經彌漫著濃郁的熱氣與白霧,伴隨著門的打開,帶起一股濕熱的潮氣。
302雖然是四人寢,但是非常趕巧,其他兩個室友,一個在外面住,一個基本沒回來過,所以正經算起來,只有陳述和沈聽雪兩個人。
所以浴室的門一開,本就無聊的陳述幾乎是瞬間便將目光投入了過去。
男人嘛,總歸是對美色帶了或欣賞或占有的欲望,陳述對沈聽雪沒什么過分的心思,但不代表他不喜歡看。
大哥的女人,看兩眼又不會被戳瞎眼睛。
如果陳述有權或者有錢,他發誓他也一定會鼓起勇氣去嘗試著追求沈聽雪,只可惜他什么都沒有,面對沈聽雪這樣的人,他或許連并肩站立的資格都沒有。
但一點也不妨礙他欣賞,沈聽雪出來多久,陳述的眼睛就直直的盯著看了多久。
沈聽雪穿了睡衣,頭發也是擦干了才出來的,所以想象中的之類的根本沒有出現。
潔白的睡衣寬松又綿軟,遮住短褲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他沒穿褲子的假象,露出一雙纖細瓷白的腿,玉雕出來一樣的嫩。
他整個人帶著浴室剛出來的潮氣,身上很多地方都爬滿了艷麗的紅,長發半濕著散在身后,偶爾蓄滿了,才會滴下一兩滴的水露。
沈聽雪真的有種和人類有壁一樣的美,人類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缺點,即便沒有缺點,也不會給人一種接近刺目的沖擊力,但是沈聽雪有。
沈聽雪的眉眼,是覆蓋了新雪的清冷初春,潮意與薄紅暈開了他的疏離,只余下桃花眼的溫軟多情,燈光閃爍,水霧朦朧。
他眼下有顆不仔細看就不會發現的淚痣,猶如錦上添花,每每與他對視,先是會沉溺在那雙醉人的眼眸中,而后淪陷在那顆淡青色的淚痣里,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吻上去,摩挲過。
陳述看的有些呆了,紅了半張臉,似是因為對大哥的人看呆了而有些心虛。
沈聽雪又擦了擦頭發,放置在床邊的手機此刻因為消息的震動而幽幽的亮起藍光,沈聽雪拿起來看了一眼,才發現是原主那個不稱職的母親發來的信息。
哪怕只是沒有起伏的文字,沈聽雪還是能從黑白里聽出語氣,那充斥著蔑視的冰冷,宛若對面的人并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螻蟻,一個陌生人。
唇角淡淡的勾起一抹笑意,沈聽雪重新熄滅了手機。
沈母讓他周末回家一趟,參加訂親宴參加誰的訂親宴,參加賀家與沈家的訂親宴。
誰不知道沈家的聯姻對象,已經從他換成了沈言,只是還沒有正大光明的公開罷了,換作往常,沈母怎么會允許他這個丟臉的兒子去搗亂,所以就只剩一種可能。
那就是沈言暗中做了什么手腳,但無論是因為什么,一定不會是好事罷了。
沈聽雪看的清楚,但卻不以為意,跳梁小丑罷了,甚至還不如他戲文里的一段故事來的更有趣。
可如果沈言非要給他唱這一出大戲,那他勉強一觀也好。
想到這,沈聽雪重新打開了手機,點開了賀宴的消息欄,編輯了一條消息。
沈聽雪你還沒有見過我父母。
幾乎只反應了幾秒,對面就迅速彈出了新的消息。
賀宴是我考慮不周。
賀宴什么時候合適,我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