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可以放開我了。”
沈聽雪是想要停下腳步的,但是陸紳身材高大,力氣也大,沈聽雪微弱的力氣在他面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以至于沈聽雪又硬是被他扯著走了兩步,才注意到沈聽雪的抗議。
“是我太著急了。”
“沈,我很不喜歡他們和你說話。”
陸紳說話的時候,眼眸中滿是認真的溫柔,卻也同時帶著鋒利的惡意,一層只針對沈聽雪,一層則是對那些學生們。
如果光看陸紳的外表,幾乎沒有人會把他當作是一個瘋子。
他就像一個高大儒雅的紳士,西裝革履,眉眼深邃,他的唇角永遠是掛著優雅得體的笑容,在和沈聽雪相處的時候,他總喜歡用一種誘哄乖孩子的語氣去和沈聽雪交流,就像是歐洲神秘的教父,雖然威嚴,卻也帶著和煦的溫柔。
誰也不會知道,這是一個會成為殺人魔的變態,他真的能做出殺死所有人然后一把火燒干凈的事。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呢,陸教授。”
他太高了,沈聽雪要看他,只能仰著頭,這話聽起來,像是反駁的譏諷。
可陸紳低下頭認真的看過去時,卻發現沈聽雪仿佛只是在理所當然的反問,似乎只是想說,就說了。
是啊,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有關系的。”
“乖孩子,你的事情,當然和老師有關系。”
陸紳抬起手,似乎是想要伸手撫摸一下沈聽雪的發頂,可還不等少年皺著眉頭去躲,陸紳就突然反應過來,沈聽雪是不會讓他摸他的頭的。
綻放于人前的沈聽雪,就像是他心目中最美的蝴蝶被做成了展示標本,推進了名曰世界的展覽館,被世人灼熱的視線注視著。
這令他感到了強烈的危機感,遠遠比那個叫賀宴的帶給他的不安要強多了。
他無法忍受。
如果可以,他會用金子打造世間最堅固的牢籠,親手把他們兩個鎖在一起,然后吞掉鑰匙,相擁著死在一起。
那才是最令他感到心安的結局。
陸紳眼里的笑意,幾乎越來越溫柔濃烈,沈聽雪看不懂那里面到底藏著幾分瘋狂,幾分真情實意,他也懶得去窺探。
手機傳來消息的提示音,沈聽雪幾乎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賀宴,因為他把所有人都消息都設置了消息免打擾,只有賀宴沒有。
因為賀宴從來不會沒事打擾他。
沒有道別,沈聽雪離開了會議禮堂,走到大門的時候,冬天的俄羅斯已經開始飄起雪來,禮堂的門口,賀宴舉著一把傘,靠在黑色的豪車前,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出來的方向。
沈聽雪沒有動,漫天飛雪中,他知道賀宴一定會走到他身邊。
事實就是如此,賀宴手里黑色的傘傾斜過頭頂,兩人并排走向車子,開門的時候,賀宴還是習慣性的為沈聽雪遮了下頭,這一動作,被不遠處的相機定格拍攝,凝固成永恒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