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融入莊園其他客人之中,溫白蘇早早的就換下了習慣的長袖長褲,一身簡單清爽的夏裝穿在身上,又套了冰袖擋住手臂上駭人的針眼。
他腳步輕快地離開房間,“邢諺,我這樣過去合適嗎”
邢諺回頭,差點被白皙的皮膚晃花眼。
常年生病下來,溫白蘇的瘦和白都到了不正常的程度,但溫家精心溫養的人,怎么著也不會真的落到瘦骨嶙峋的狼狽模樣。
再加上他的臉好看,垂落的長發又黑又密,那雙眼還總是充滿對陌生事物的好奇,很容易讓人忽視他的狀態。
“很好看。”邢諺由衷夸贊一聲,又補充道“晚上比較涼快,要不換一條寬松的長褲”
溫白蘇盤膝坐到沙發上,“燒烤派對會生火吧,應該不會冷”
看出他情緒中的不愿,邢諺從善如流,“那就帶件風衣。”
溫白蘇頓時眉眼彎彎,笑得像只計謀得逞的小狐貍。
熱鬧的草坪上立著一個個小帳篷,歡笑聲傳得遠遠的,不同年齡的人們行走在其中,手上拿著不少燒烤串。
有些拿的是沒有熟的,尋找空置的燒烤架自力更生,有些在不大的攤子間行走,挨個品嘗。
煙火氣撲面而來,溫白蘇踟躕地停住步伐。
很少暴露在空氣中的腿肌肉緊繃。溫白蘇心里居然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沖動。
他不應該在這
“走吧。”
手腕一緊,溫白蘇驚慌抬眸。
邢諺牽著他往前,只留下一個側臉,他神情輕松自在,好像這里很是尋常。
也是,這里對正常人而言,是尋常而普通的。
溫白蘇斂眸,壓下翻涌的情緒。
邢諺沒有注意到身后人的情況,他和這邊的負責人聯系完之后,拉著溫白蘇避開一個個路人,往靠邊緣的方向而去。
溫白蘇調整好狀態,步伐恢復正常,跟上來,“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邢諺“這里人太多,去邊緣一點,我讓人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溫白蘇目光停留在邢諺側臉上,“和大家一起也挺好的,怎么要單獨準備。你有潔癖”
邢諺疑惑側頭,“你不害怕”
溫白蘇一蒙,“啊”
之前的狀態在腦海里飛速閃過,溫白蘇無比確定,除了剛剛那一小會兒的停頓,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應。
而剛剛,邢諺已經在聯系人。
邢諺拉著溫白蘇避開人,“我聽醫生說,像你這樣很少接觸外界的人,突然接觸會感到恐懼來著。”
溫白蘇看著邢諺,輕輕一眨眼。
沒有聽見回應,邢諺看向溫白蘇。青年看上去云淡風輕的,不過眼瞼輕顫,使得睫毛上下飛舞,將其不平靜的內心徹底暴露。
邢諺無語地扯扯嘴角,將人拉近了點,“怕就怕唄,還藏著干什么,我又不會笑你。”
太近了。
溫白蘇看著近在咫尺的面龐,鼻尖充斥著沐浴露的香味,結實有力的臂膀護在他的周圍。
還挺有安全感,就是怪怪的。
兩人穿過最熱鬧的地區,立即就有工作人員迎上來,引著他們前往準備好的地方。
帳篷前面的桌子上,擺著兩個不大的單人燒烤爐,周圍放滿了燒烤和調味。
工作人員將他們帶到之后就離開了。
邢諺松開護著人的手,看溫白蘇轉了圈,掀開帳篷看里面的情況。
他坐下來,開了一瓶啤酒。
溫白蘇打量完帳篷出來,挪著凳子,在最佳觀看區坐下。
前方和左右都是熱鬧的人群,他們的后方是安靜的月光,蟲鳴奏起音樂。
汽水打開的聲音響起,果汁的香味爆發開來。
溫白蘇和邢諺一碰杯,喝著果汁,挑揀出感興趣的串放上烤架。
冰涼的啤酒入腹,邢諺隨意轉動著烤串,視線基本留在溫白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