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這件事,對一個孤兒來說是極其重要的。
池逞來孤兒院之前,樊株老師先來找了他。
老師是帶著樊株長大的,雖然不像尋常家庭那般只養大一兩個孩子,將全部心血投注于這一兩個孩子身上,老師需要帶很多孩子,可每一個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
她摸著樊株的頭發,讓他在一旁坐好,自己給樊株收拾行李,一邊收拾一邊叮囑他“老師知道你學習很困難,不過這次跟教官離開孤兒院后,你會去新的學校,池教官給你找的學校,教學水平肯定很高,你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考上大學。”
老師說到這里,轉頭看著樊株“老師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不愛聽,老師還是要說,你這孩子向來極端,很容易鉆牛角尖,老師希望你凡事自己不能處理的,就打電話回來和老師商量,千萬別自己一個人鉆到牛角尖里出不來,傷害你自己。”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會鉆牛角尖。”樊株看著這個老師,想起了那些教他怎么求偶的叔叔伯伯們。
他們就像現在這個老師一樣,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長輩的慈愛。
或許原身的去世,就如同老師說的那般,鉆入了牛角尖里。
樊株才不會呢。
他從小就知道生存是極其不易的事情,它們盜蛛為了生存,要付出很多努力,他當然會珍惜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他還要延續自己的基因,生小蜘蛛呢,怎么會鉆牛角尖想不開呢
老師幫他收拾好行李,來到他身邊,看著已經比自己高的小男孩,老師伸手抱了抱樊株“你一定要好好的,凡事多為自己考慮,有空我就回來看看老師,也讓老師看看你好不好。”
樊株反手抱住老師,在老師的肩膀上蹭了蹭,感受著老師身上的溫度,和她對自己的關愛,樊株心臟胸口的地方軟了些許“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回來看老師的,我會給老師帶好吃的回來”
這是來自盜蛛最高級別的感情。
動物們除了自己的孩子和伴侶,幾乎很少向其他人貢獻出自己的食物。
兩人說著離別,孤兒院的其他朋友們也過來了。
樊株是他們這一批人里,第一個因為高匹配度和aha定了婚約離開孤兒院的。
孤兒院的寢室因為他們的到來,立刻變得擁擠,就連光線也暗了兩分。
孤兒院的環境并不是很好,大家一邊開心樊株可以離開這里,在更好的環境生存,一邊卻又擔心他未來的日子。
溫書兩步走上前,將自己的筆記遞給樊株“以后沒我看著你,你可不能抄別人的作業,也不能不做作業”
樊株一只小蜘蛛哪里接觸過這些東西,他下意識接收到原主留下的一抹艱難情緒。
他腦子里立刻給作業打上一個標簽不是好東西
他支支吾吾收過溫書的筆記,沒像跟老師說話那樣承諾溫書。
溫書當即就氣得黑了臉。
這人難不成真想靠著嫁人和生孩子,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是要把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給另一個人,看另一個人的臉色過日子,萬一遇人不淑,哪里會活得快樂
孤兒院那么多哥哥姐姐結婚嫁人,幸福的案例沒幾個,所以現在孤兒院的孩子們,越來越想好好學習,爭取能夠有在社會上立足的能力,不用看別人的臉色生活。
溫書咬牙切齒,可想到樊株夜晚跟著他熬夜也考不出好成績,他又有些泄氣。
算了,還是等他以后出人頭地之后,這小子如果過得不好,自己拉拔他一下。
樊株的朋友們看著樊株滿眼期待搬出孤兒院的眼神,心中都是擔憂。
直到池逞來到孤兒院,他高大得與這個孤兒院的孩子們如同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使穿著最簡單的黑色作訓服,收斂了自己的氣勢,在略顯破敗的孤兒院中,也是格外強勢的存在。
樊株的朋友們甚至擔心,以后樊株真的被這個教官欺負,他們有那個實力和勇氣和這個教官對抗嗎
樊株卻像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傻子,看到高大的男人向自己走來,眼底好似綻開煙花。
男人身高體壯,即使是黑色的作訓服,也無法遮蓋他肩膀胸膛呼之欲出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