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穩重體面的研究員,今日在面對幻想種血液這等珍稀材料時,終于也脫下理智和矜持,展現出了獨屬于研究員們、對研究這件事的狂熱偏激的另一面。
露易絲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后,示意下屬進行布防。
她端起槍,轉身離開。
耀眼的金發在光線下熠熠生輝,她的步伐不緊不慢,姿態從容。口中哼著一段柔和的小曲,是沈家流傳甚久的,哄孩子入睡的安眠曲。
黑色洪流匯進她身后,宛如夜幕中的幽靈。
黑色布料光澤冷硬,槍身堅硬筆挺,冰冷外骨骼與槍柄交相輝映,士兵們步伐一致,每一步都如同經過精密計算的機器,精確無誤。
頭頂監控的紅光閃了閃,黯淡下去。
這是警示的信號。
尤夢容懨懨抬頭,一直緊鎖的門被悄無聲息推開,門口的守衛不見蹤影,一個白大褂研究員匆忙走進來。
“我來救你離開。”
他沒有鎖鏈的鑰匙,手里拿著一把便攜切割機,幫她切割腳上的扣環。
尤夢容沒問他的身份,乖乖配合,只是垂著眼,稍顯恍惚,眼神并未看他,落在自己手腕的鐵鏈上。
鐵鏈是特質的金屬,沒那么容易切割開,隨著時間推移,見收效甚微,男人緊張咬唇,額上明顯滲出汗水。
他稍微呼出一口氣,停下動作,從兜里拿出手帕擦汗,好像是為了緩解緊張,閑聊似地說“s區那個大家伙,殺傷力可真是驚人啊。”
尤夢容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腿,神色茫然“s區什么s區”
男人重新抬起切割機,斜眼睨她“s區,關押那條幻想種的地方”
尤夢容仿佛聽到什么驚天巨雷,渾身控制不住一震,驟然抬眼,驚訝重復。
“幻想種這鬼地方居然藏的有幻想種”
男人幾次套話不成,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神色陰鷙,偽裝的和善一掃而空。
他掃了眼門外,見仍一片安靜,守衛們還沒搜查到這兒來,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扔掉切割機,不再繼續做無用功,居高臨下看著她的臉。
“情報販子,我以為你讓黑帽子聯系我們,就是在向我們表示投誠。”
“你也知道沈家的行事作風,我現在肯冒著性命危險來救你,已經向你們展示了我的誠意,可從你身上,我完全看不到你們想要繼續合作的態度。”
尤夢容坐回去,腦袋后仰,抵在冰冷的墻壁上。
她坐著,姿態被動,整個人被男人的陰影籠罩在內,屋內光線黯淡,隨著男人的動作,影子宛若一只危險的巨獸,要將她整個人吞噬進去。
她并不慌張,收斂了夸張的驚訝神色,語調從容不迫。
“那你們想要什么樣的態度”
男人被她隨意的態度激怒,用力一拳砸在她腦袋右方。
“我們的人都快死完了,快告訴我這里到底有沒有幻想種”
墻壁震動,尤夢容的腦袋被力道震起,又落回去,不小心磕住后腦,輕輕“嘶”了一聲。
她忍不住抱怨“別這么粗暴嘛。”
男人氣笑了,呼吸粗重,撿起切割機,壓在她脖頸上。
“要情報,還是要命”
切割機冰冷的刀鋒靠近,金屬的寒光與冷溫一同壓下,男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團骯臟的污穢,眼神蘊著深切憎惡。
“你們這幫貪得無厭的蛀蟲,帝國心軟,給你們一條生路,給過你們無數次機會。”
“你們半點不記恩,反而只惦記著吸帝國的血、敲帝國的髓恨不得將帝國吞吃干凈你們這群蛀蟲、渣滓、敗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