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傷害自己。
沈曦照放下手臂,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有話要
說的樣子,陸清便配合地靠近她,將耳朵湊到她面前。
顯然,這個舉動并不明智。
“陸清,你是不是有病”
她的姐姐一口咬住她的耳朵,用力很重,仿佛挾著她這些日子積蓄的深沉的怒火。
可聲音又很軟,好像跟小情人咬著耳朵,說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曖昧情話。
“怎么這么矛盾有沒有把自己搞到精神分裂你要早點把自己玩死,那我可就解脫了哦。”
陸清沒有在刺骨痛楚下失去理智,驚慌往反方向撕扯,而是順著她的力道,幾乎將自己的臉頰貼上她的臉頰。
她攬住她的脖頸,手卡住她的咽喉,無聲用力,乍一看,兩人親密的姿態,瞧起來像在耳鬢廝磨。
耳旁的呼吸滾燙,咬的同時還要說話,說話的嗓音自然有些含糊。
卻又因醉了,酒精大概刺激釋放著情緒,耳朵的皮膚薄且敏感,陸清好像也跟著她吞吐的甜蜜芳香燃燒起來。
“對不起,恐怕要讓姐姐失望了。”
她穩穩扼著她的喉嚨,沈曦照也死死咬著她的耳朵。
耳朵不會要被咬掉吧這樣的話,或許太丑了,姐姐會、會嫌棄
陸清的思緒卻從痛里抽離,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思維突然僵滯住。
手掌上的力道加重,聲音帶著悶悶笑意,像是從胸膛里硬生生擠出來。
“如果一定要死一個的話,還是請姐姐先去死吧。畢竟姐姐活著,似乎也沒什么價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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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照松口,陸清也松了手。
沈曦照本能深吸一口氣,感受到空氣重新進入肺部的迫切需求。可空氣一股腦涌入,連同口腔內的血腥味跟著嗆進來。
她捂住脖頸,壓抑地劇烈咳嗽起來,呼吸間,盡是惱人的鐵銹味。
陸清扯了張紙,按住耳朵。
咳嗽動靜引得旁邊人看了過來,她若無其事含笑說“你們繼續,姐姐喝困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眾人想送,被她制止了,視線掃過耳朵上的紙,欲言又止的話觸及她平靜的神色,又沉寂下來,陸清提前幫她們結了賬。
耳朵還在痛,血液浸透紙張,她又換了張紙壓著,用另一只手控制輪椅。
出來嘈雜的酒吧,清新的夜風撞進胸腔,陸清低頭看,她那沒心沒肺的姐姐,這會兒已經困到昏昏欲睡,似乎全然沒將剛才那樁事放在心上。
她一手扶著扶手,一手拄著下巴,微微闔眼,失去往日那份高高在上令人厭惡的驕傲。
在酒精和病態的熏陶下,蒼白虛弱的模樣,顯得格外需要關懷呵護。
一朵脆弱危險又迷人招搖的罌粟花。
“怎么還會咬人呢,姐姐,”陸清輕輕撫摸她滾燙臉頰“這么久了,怎么還一點也不乖。”
“把牙齒拔掉,或者帶上口枷,可以嗎”
手移動到
唇邊,陸清按住她臉頰,強迫她微微啟唇。透過緋紅的唇,能看到一點濕紅的舌尖,散發著熱意,誘惑十足。
她微微皺眉,似乎不太適應這動作,輕微掙扎了下,困頓地抬起眼皮,懨懨看她一眼。
陸清眼睫微顫。
她沒去開車,車扔在停車場,就這樣推著她,漫無目的走在深夜的城市街道上。
借這樣的方式,緩和心底壓抑的情緒。
從酒吧到家,總共要拐十九個彎,再過幾條路,就是她們從小一起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
繁華的街道逐漸寧靜,陸清平穩走著,臉上笑意像一張面具,視線晃過熟悉的景象,眼前映出的只有空洞。
“姐姐醒醒,你懷念嗎”
沈曦照實在太困了,她坐在輪椅上,也總控制不住要往下掉。
陸清起初用輪椅的系帶將她固定,但這樣還不夠,她總是會無知無覺地向下滑動。
隨著輪椅走動,看著就是一副搖搖欲墜、十分危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