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等會兒。”
客廳的燈已經黑了,只剩下主臥門縫下透了光。林綰決定發條微信,雖然他交了房租,這到底還是別人的房間,別人的床。
林綰那個狗狗可以進房間上床嗎
對面沒有馬上回,
林綰有點疑惑,久的有點還以為是自己網卡了。才見對面回了句
宋祠可以。
與此同時市醫院。
夜幕已經很深了,醫院的燈火卻通亮。
陳洵一結束完一臺手術,沉靜的和家屬交代完,就摘了口罩。乘電梯往腦科樓層走,看見了他的師兄。
陳洵一“恢復的怎么樣
“挺好的。”師兄大概的跟他匯報一下。
聽到沒什么大礙陳洵一沒什么表情的點了下頭。
師兄笑笑“你可以通知一下你朋友病人過兩天就可以轉到康復醫院了。”
陳洵一嗤了一聲“你自己跟他說吧。”
師兄愣了一下,笑了,“你們這是怎么了洵一”
陳洵一沒收住表情,有那么點不自然,“沒什么。”
回去的時候陳洵一摸出手機,但忍了忍,到底還是沒發,咬了一顆薄荷糖。
他這輩子永遠忘不了的有兩件事。
那年蟬鳴不絕的夏天,他在宿舍看書,當時宿舍只有兩個人,十六歲的林綰坐在他上鋪,撐著臉喊了他名字。
“怎么了”他合上書,抬起頭。上面那張臉有些青澀,但眼里滿是純澈和清湛,亮的驚人。
“洵一。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林綰有些羞澀的垂了垂眼,但又抬起來,笑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記憶一晃,陳洵一又回想起了七年后。
二十四的林綰和男友冷戰了一周,在寒風臘月的天林綰只是匆匆披了件外套就站在他公寓底下。
“我們見一面好不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林綰吸引了下鼻子,聲音都是在打顫。
聽筒里說了什么,林綰的聲音幾乎是焦慮,“我們見一面不好嗎”
“我想見你啊。”
聽筒那像是有些沉的嘆了口氣,和蕭書簡放柔的聲調,“綰綰,我覺得我們應該互相再冷靜一下。”
“綰綰先回去吧,天氣冷,別凍著了。開車了嗎沒開車我讓助理接你回去。”
“不用了。”
最后是他把林綰拖回去的,但林綰死纏爛打的他們去了附近的一間酒吧。
酒吧熱火朝天。
他坐下來對著他直接就是罵“現在幾點了凌晨一點外面多少度你告訴我”
林綰低著頭。臨近的一家卡座在打紙牌。
陳洵一“你打過斗地主吧當你手里有joker的時候,它是單張牌里最大的,可是在某些時候,他甚至還不如一對三。但當你手里有兩張jaker的時候,他是這幅牌里面最大的,誰都能管,就像在愛情里面,單方面的付出它就只能是小丑,只有兩個人的配合他才能叫深情,林綰你現在就是個小丑”
“你能明白嗎”陳洵一火了昏了頭,“那個傻逼上輩子到底積了什么大德值得你這么做啊,你覺得你自己這么做值得嗎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啊”
林綰沒說話,最后陳洵一說的也累了,給自己倒酒。
林綰咽了口酒,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淚眼朦朧,“他像他。”
因為他真的好像他。
最后陳洵一是親眼看著那抹光變得越來越黯淡,最后布滿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