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也太冠冕堂皇了吧,小孩都不會相信這種事情。”路白榆說道,咕俑兩下,努力變成了跪坐的姿勢,“說什么只有活著才能繼續奉獻,不過就是怕死而已。”
“如果我說我是神,要用你的性命,我才愿意繼續護佑這片土地,你真的會甘愿赴死嗎”
“”
路白榆搖搖頭,斜眸看著那邊臉色冰冷的老頭,“所以這些話不過是騙騙自己,只要是犧牲他人利益得到的結果,就不是正當的。”
他自己為自己找的借口,被這個少年三言兩語撕開了表皮,露出了骯臟的本相。
沒有給在場任何人留退路。
“你這孩子”老頭笑了起來,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寵溺和無奈,“膽子真是夠大的。”
“我并不討厭你這樣的人,可是孩子,我教給你一個道理,人有時候就是自私的。”老人指了指心臟的位置,“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私心。”
“沒有私心的,那是神。”
老人搖了搖手中的鈴鐺,很快便有幾個侍衛帶著耳塞走了進來。
“我們來玩個游戲吧。”老頭被一個侍衛攙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俯視路白榆和魚又。
“原本你必死無疑,不過我愿意給你一個機會。”老頭看向路白榆,“只要你拉下那邊的電流開關,持續半個小時,我便饒了你,怎么樣”
老頭抽出一旁侍衛的佩劍,架在了路白榆脖子上,“如果不愿意,我就殺了你。”
“”
路白榆被一個侍衛拎起來,走到了那邊電流開關的位置。
說實話,這種威脅的戲碼毫無新意。
半個小時的電流,那樣強烈的電流,光是短暫的幾分鐘,都能讓魚又痛苦至極,更何況是半個小時。
簡直是要了命。
偏偏,人魚除非被毀掉心臟,要不然不可能死。
肩膀上的鐵劍很沉,他倒是不懷疑,這老頭看上去虛弱得快要倒下,但是想要殺了他確實不難。
路白榆看向那邊面無表情的魚又。
人魚少年臉色平靜,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挪開了視線,似乎對于結果并不關心。
又或者,不敢關心。
“只要拉下開關,半個小時之后,你不會死,人魚也不會死,皆大歡喜不是嗎”老頭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你本來就是被人魚蠱惑,所以才來偷鑰匙,你現在也不過是為了自救,你沒有做錯什么。”
“拉下電流的開關吧,你沒有錯,孩子。”
在沉默當中,路白榆轉過身看向老頭。
“所以在抓住魚又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自我催眠的嗎”
那邊魚又抬眸,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老頭動作一僵,隨機眼神徹底冷了下來,“所以你不愿意”
“不愿意。”
“那我只能殺了你。”
路白榆都忍不住笑了,“說得好像我拉下這個開關,你真的會放過我一樣,像你這樣的人,一定不會讓我活著知道你的秘密。”
老頭看著路白榆,“好很好。”
“既然你不選擇,那你就看看人魚會怎么選吧。”老頭看向水池中央的魚又,“魚又,你不是想要自由嗎”
“我給你。”
魚又一愣,隨機冷笑,“你覺得我會相信”
“以血為誓。”老頭伸出手,長劍劃破了掌心,虛虛在空中畫下奇怪的符號,“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給你自由。”
魚又眸子微微睜大,帶上了幾分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