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那陛下為何一定要讓盧延巡成為真寧公主的夫君呢？陛下是覺得，真寧公主比和安公主優秀，還是覺得如今的大梁，需要如此認真的對待只打了一次勝仗的盧延巡”陳芳反問道。
朱溫瞳孔一縮，整個人稍稍沉默了起來。
“陛下，盧延巡是盧延巡，李存勖是李存勖，盧延巡縱然是再厲害，但陛下您快六十了”陳芳突然認真道。
朱溫渾身一顫，他明白，陳芳的意思是說，盧延巡縱然再厲害，起碼也要十幾年后，才有可能威脅大梁，皆時他還在嗎？
“你想讓朕怎么做？”朱溫低聲道。
“不是奴婢想讓陛下做什么，奴婢沒有這個權利，娘娘說過，謀從口出，簡在帝心，陛下自有決斷”陳芳施禮道。
朱溫望著陳芳，微微猶豫后，轉頭道：“讓和安過來”
“是，陛下”不遠處的一名內侍道。
“陳芳，你回去吧！這件事情朕自有安排”朱溫輕聲道，語氣中透著一絲關心。
“謝陛下，不過陛下，奴婢也老了，早已沒有了家人，請陛下恩準，讓奴婢去為皇后娘娘守靈終身”陳芳聽后，突然跪地懇求道。
朱溫面色一顫，“你要走”
“是的”陳芳點了點頭。
“芳兒，有朕在，誰敢動你，其實。。”
“陛下”陳芳突然喊了一聲，隨即認真道：“奴婢的命是娘娘的，奴婢永遠不會背叛娘娘，永遠不會”
朱溫雙手一抖，喃語道：“你是不是對朕已經很失望了”
“奴婢不敢，但娘娘去了這么多年，陛下變了，奴婢變了，一切都不一樣了”陳芳感嘆道。
朱溫聽到這話，緩緩閉上了雙眼，許久后，道：“你去吧！朕準了，也許不用多久，朕也會去那里”
“謝陛下，陛下您保重”陳芳深深的看了一眼朱溫后，輕輕叩頭，便起身離去了。
望著決然，孤寂的背影徹底消失后，朱溫突然咳嗽了幾聲，且越來越大，連忙拿出一塊手帕，但咳完之后，只見手帕上血紅一片。
“陛下”不遠處的幾名內侍聽后，立刻擔憂的跑了過來。
“朕無礙”朱溫猛地一揮手，威嚴的說道。
“是”內侍立刻停在了原地。
朱溫悄悄將手帕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