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11年十月底。
因為王定保的反擊,以及劉鴻的暗中支持,韓成帶著不足百騎進入了廣州,爭奪中樞大權,同時任命自己的弟弟韓武臨時接管五洲兵馬使的職位,隨時聽候調遣。
自此廣州城內的政局徹底亂了,從十月底到十二月初,以韓成為首的武將派同王定保為首的文臣派,可謂三天兩頭的找各方麻煩,原本韓成還是落下風的,畢竟他在廣州沒有什么基礎,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劉鴻盲目的追求平衡,再加上韓成手握重兵,許多失意的官員紛紛投靠之,朝堂上的局勢漸漸均衡了起來。
這一天晚上,在廣州的一座豪華府院當中,韓成臉色難看的望著魏岑,咬牙道:“王定保這個老匹夫,奈何本將不成,竟然又把矛頭指向了武弟,說他什么侵占良田,要剝奪他兵馬使職位,他怎么就忘記了,若不是我韓家抵抗南楚,若不是本將擊敗劉巖,這嶺南早就完了”
“將軍息怒”魏岑施禮后,道:“不知道大王怎么說?”
“大王有些意動了”韓成嚴肅道,這真是他擔心的。
魏岑冷冷一笑后,道:“看來大王坐山觀虎斗后,準備借此掌兵權了”
韓成面色一動,道:“景山,如今情況危急,你可有對策”
“稟將軍,如今的情況,已然到了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的地步了,在文縐縐的只會耽誤時間,只要將軍能在收復一人,必可在短時間內控制整個嶺南”魏岑認真道。
“何人”韓成連忙道。
“廣州兵馬使,護城軍統領牟翎”魏岑低聲道。
“牟翎”韓成一愣后,有些為難的搖頭道:“景山,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牟翎乃是死忠大王的”
魏岑微微一笑后,道:“將軍,天下何來所謂的絕對忠誠,那只不過是籌碼不夠而已”
“哦!”韓成眉頭一挑。
“屬下已經派人仔細查過了,牟統領的確不貪財,不好色,乃是有為的戰將,但他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他只有一個女兒,對這個女兒,他愛護不已,寵若明珠,若是能把他這個女兒掌握在手中,必可令牟翎俯首而來”魏岑自信道。
“真的”韓成一喜。
“不錯,只要將軍派人暗中抓了牟翎的獨女,并且答應事成之后,將此女許配給自己的兒子,兩方結成姻親,同時大肆的封賞牟家,屬下就不相信,這位牟統領會不動心”魏岑道。
韓成稍稍猶豫后,嚴肅道:“若是牟翎真的歸順了,那之后呢?”
“那之后就是他王定保的死期”魏岑突然目光冰寒道。
“快說來聽聽”韓成頓時有些激動道。
“一旦牟統領歸順,將軍可同意讓王定保派人去徹查二將軍,隨后讓二將軍召集軍中部下,搞出點事情,就說朝中奸臣當道,動軍心,侮將名,讓他們聯名上書,矛頭直指王定保,實行兵諫,隨后以護成軍兵控整個王宮,威脅大王,嚴查王定保,攬中樞大權與懷中”魏岑抱拳道。
“兵控王宮”韓成一驚,這可算直接謀反了。
“將軍,這個時候可不能心軟,大王的稟性想必將軍也看出來了,他就是在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所以縱然將軍堂堂正正打敗王定保,他也不會對將軍安心,既然這樣,將軍為何不效仿那吳國的徐溫,挾天子以令各州,將權利控制在自己手中,屬下是從吳國來的,依照屬下看,徐溫手中的吳國,縱然比楊行密時期也不差多遠,而將軍覺得劉鴻能比的上吳王嗎?”魏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