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后,由于楊師厚打敗了李存勖,在朱友珪的大肆宣傳之下,大梁國內因為這一仗漸漸穩定了一些。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大梁的魏州節度使府衙內,一名中年文人來到了這里。
“馮大人,老爺剛好出城巡軍,稍后便回”堂內,一名老仆端著茶水道。
“無礙”文人微微一笑,真是朱友貞派來勸說的心腹馬慎交,他曾為楊師厚軍中主簿,兩人的交情很不錯。
等待不久后,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面響起,馬慎交連忙起身,很快,一位氣勢渾厚,目似虎眸,留著如針短須,鬢角略有發白,估計有一米八以上的老將,帶著濃烈的殺伐之氣,從外面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四名持著銀槍的高大衛士。
“拜見老將軍”馬慎交連忙尊敬的行禮道。
楊師厚,后梁名將,開國功臣,勇猛善騎射,原為河陽李罕之部將,后歸順朱溫,被委以重任,拜檢校右仆射、曹州刺史,隨后擊破李茂貞于岐下,迫降王師范于青州,擊敗趙匡凝于襄陽,被授予諸軍行營馬步都指揮使之職,為當代將領最高指揮官,如今又大敗李存勖于唐店,掌控最可怕,最精銳的魏博牙軍,實乃真正的大梁第一將。
“慎交不必多禮,你怎么突然從開封趕來了,所謂何事啊?”看見馬慎交,楊師厚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道。
“稟老將軍,下官是奉均王之令而來的”馬慎交低聲道。
“均王”楊師厚劍眉一挑,看了一眼四周后,道:“通通退下”
“是”
當下人皆離去后,楊師厚坐在主位上,皺眉道:“均王讓你來,所為何事啊?”
“老將軍,下官對您從不說暗話,朱友珪弒父奪位,罪大惡極,天理不容,如今均王企圖討賊,希望能到老將軍一臂之力”馬慎交彎腰行禮道。
楊師厚目光一動后,道:“慎交,如今郢王已經登基,李振也以入主崇文殿,再言這個,是不是過了?”
“老將軍,弒父之人,豈有資格上帝位,雖然因為老將軍一柱撐天,打敗了李存勖,保住了我大梁,但懷州以反,估計很快其他地方也會以這個名義揭竿而起,另外,最重要的是均王已經得到了宋王的全力支持”馬慎低聲道。
“你說什么”楊師厚聽到后面后,瞬間驚訝道:“盧延巡”
“不錯,上次天使的事情,估計老將軍也聽說了,真是因為均王休書過去了,宋王是絕不會認可弒父之輩,亂綱常之徒,他在回信當中,已經明確表示,愿意支持均王登基,輔助均王治理天下”馬慎交點頭道。
“盧延巡竟然支持均王”楊師厚有些意外道。
“老將軍有所不知,均王心地仁厚,當年乃是宮里面唯一對和安公主好的,而如今和安公主為宋王妃,且已經懷有身孕,另外均王性格大度,又是先帝的親子,不論從哪一方面,都合情合理,名正言順”
楊師厚眉頭一挑后,搖頭道:“北面李存勖,南面盧延巡,但說句實話,本將看不起他李存勖,因為他是靠著父蔭,若是沒有他父親李克用打下的根基,沒有十三太保左右扶持,他根本不會有如今的氣勢,但盧延巡就不一樣了,他父親盧光稠根本不算什么,但他卻在四戰之地,活活打出了一個宋國,占據贛,嶺之地,沿海為王,讓吳,楚都不敢放肆,若他真的愿意支持,則我大梁的南方在無憂以,只需北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