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最后,舒星舟也沒能從韓東甫口中得知深入的消息,一是因為昨天的神秘犯人心思縝密,二是韓東甫等級也不夠高。
不過,他倒是有了意外的收獲。
“蟲卵是越來越大的。”青年重復著對方的說辭,推測道,“根據增加的食量來看,蟲卵好像也在進化。不過,它們沒能孵化,這就是個好兆頭,是吧”
韓東甫“希望如此。現在蟲卵個數銳減,局里都不方便下手解剖。”
想到那個可恨的竊賊強盜,他的臉色更臭,“如果他只是獵奇心理作祟,那希望他帶走的幾顆蟲卵,也永遠沒有孵化的機會。”
他這是擔心,在培育之下,蟲卵中也會誕生出和蟲人一樣的可怕生物。想到受傷流血的左淮波,韓東甫閑談的興致減少了。
他們等在電梯前,安靜了片刻。叮地一聲后,從其中走出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舒先生。”對面先行打了招呼,又指向身邊人,“我想你倆就不用介紹了,今晚下班后可能還要見面呢。”
卷毛男人垂著腦袋,聽到這話才抬起頭來。“你是”
“舒星舟,和你住對門。”
他長長地哦了一聲,“我好像有點印象。原來你在這里上班。”
雖然沒有受到虐待,但惴惴不安的桑如秋,心神消耗巨大,做了那個通感的噩夢后,更是每日抱緊胳膊、瑟瑟發抖地入睡。
有的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其實是個精神病患者,穩定的工作、網絡的人氣、血腥的進食
一切都是他幻想出的假象。
現實里的他,或許在封閉的病院里望著墻面發呆。而鐵面的喻修志,則是配合他表演的主治醫生。
所幸日子不長,當聽到自己可以離開的時候,桑如秋渾渾噩噩地拉回了理智,走路的腳步有些虛浮。
喻修志對他的懷疑尚未打消,堅持要送他一程。
喻修志說“之前的事,謝謝你抽空幫忙。”
舒星舟頓了兩秒,才想起他指的應該是口供,顧忌著桑如秋,沒有明說。
他搖搖頭,“小事。我也沒幫上忙。”
的確,喻修志看過口供記錄,舒星舟的回答和其他目擊者別無二致,從無意經過廣場、見到殺人現場、恐懼之下拔腿就跑,心路歷程簡直是標準版回答。
喻修志感到可惜,他仍然沒有找到證據,證實蟲人突然逃離是外因推動。有人勸他別鉆牛角尖,但反復逐幀重看視頻之后,喻修志愈加堅定自己的判斷。
而舒星舟對那塊區域很熟悉,他總覺得,如果有什么不對勁,對方肯定是第一個察覺到的。
“如果你以后想起來什么、任何細節都可以,一定請再聯系我。”
說完這句話,喻修志便領著桑如秋離開了。
盯著他倆的背影,舒星舟若有所思。
過了兩天,蟲人的討論度低了一些。森和嘉園的物業公司也夠給力,最近天天往小區里運樹、運草坪、運玻璃,熱火朝天地修補被s046破壞的美麗環境。
擔心不安全,住戶間頗有怨言。
但所幸沒人受傷,在安撫之下,還是平息了。
舒星舟這兩天送走了三波慰問,都是因為他住在六棟,又和桑如秋住對門,是物業重點關照的對象。
說到桑如秋,他這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靜得可怕。如果不是外賣照常出現,舒星舟肯定要懷疑他搬離這是非之地了。
青年有心探聽一些后續,他也認為對方是關鍵、是被忽略的線索。
但他同時注意到,物業中多了幾張陌生的面孔,天天往六棟跑大概是喻修志派來的眼線。
在這樣的監視下,舒星舟只有安分守己,假裝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