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謝心洲能感覺到,喻霧走進這格斗場后仿佛換了個人。他腳步從容,脫下外套遞給凌琦瑞,問“陪誰練啊”
凌琦瑞帶著兩個人往場館里走,說“一小孩兒,22歲,沒進省散打隊。”
“為什么沒進去”喻霧隨口一問。
“孩子有紋身,不愿意洗,紋的是女朋友。”凌琦瑞說。
“嚯還是個情種。”喻霧訝然。
謝心洲打量起這個地方,他第一次來格斗場,甚至都很少聽聞這個名詞。它ktv一樣的門頭寫的是北鐸搏擊俱樂部,里面很大,凌琦瑞帶著他們拐過兩個走廊,才到這個空閑的館。
這規模,在北方城市,高低也得是個洗浴中心。可偏偏弄了個搏擊俱樂部,想來是真的深愛這項運動。
“洲哥你坐會兒。”凌琦瑞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組沙發,“我們進去換衣服然后熱身。”
場館挺大的,大概是一個ivehoe的面積。八角籠在中間,凌琦瑞讓謝心洲坐的沙發就在八角籠前邊一點,看起來是個觀賞位。
因為他剛坐下,外套還沒擱下,就有服務員過來微笑著拿起他外套,說“先生幫您掛在那邊靠墻的衣架上嘍。”
“啊謝”
謝謝沒說完,另一個服務員端來純凈水和切好的果盤。再抬頭,喻霧和凌琦瑞已經出來了,所謂換衣服其實就是把上衣脫了,手腕纏上繃帶,再穿條大褲衩。
喻霧身材很棒,左側下腹部的紋身有手掌大,孟極的一部分沒入褲腰里。謝心洲瞥了兩眼,戰術喝水。
另一個搏擊手也出來了,跟喻霧握手,說了兩句什么,喻霧點點頭。
同類相殘啊
謝心洲又喝一口水,兩人快速熱身,然后各從一邊跳上八角籠。坦白講,這八角籠擂臺的高度,搏擊手手掌一撐就跳上去,所以昨天喻霧說的那句“你八角籠都爬不上去”其實是一句真心話。
這么想著,略微有點不爽。
凌琦瑞也爬了進去,充當裁判。
喻霧忽然想起了什么,對凌琦瑞抬手做了個等下的手勢,接著他翻過八角籠的繩索跳下來,走向謝心洲。
其實這人有足夠的壓迫感,只是平時在謝心洲眼里,他通常圍著家里海天醬油的圍裙,在廚房里叮叮咚咚地忙活。
半裸的精壯上身在格斗館過分白而亮的燈光下給了謝心洲不小的沖擊力,喻霧走過來,摘下耳釘“幫我拿一下。”
謝心洲張開手,那枚祖母綠落進他掌心,還帶有主人耳垂上的余溫。
喻霧重新跳上去,翻進八角籠,凌琦瑞拿了個未拆封的護齒器給他,他打開包裝,咬住,然
后和對面那哥們一樣,退到后背挨著繩索。
綜合格斗,在最少、最基礎的規則限制中,可以使用世界上的所有格斗術。詠春、泰拳、自由搏擊、柔道,a不限制這些派系或拳法,a甚至只給搏擊手戴一副露半指的分指手套,這項運動旨在暴力取勝
在八角籠里擊敗你的對手,無論你用什么方法。
凌琦瑞吹哨了。
哨音落下的瞬間,兩個搏擊手同時沖向對方,原來坐在八角籠近處,聽到拳拳到肉的聲音是這樣的。
像冬夜的悶雷,也像恐怖電影里的捶門聲。喻霧的流派是自由搏擊和柔術,他出拳速度快到肉眼難以捕捉,傳輸回大腦的畫面來不及分辨。
喻霧渾身的肌肉繃得死緊,謝心洲甚至感覺那都不是人類的肌肉和皮膚,而是一種貼身機甲。
對面的哥們是個新手,喻霧已經盡量放水了,但格斗這種東西,真的沉浸其中之后會激發人的獸性。有很多社會道德捍衛者認為,綜合格斗這種東西就不應該出現在人類社會,它讓智慧生命體像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