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靄最受不住他這樣,好像自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
那樣珍貴,那樣喜愛。
會讓他掉入不該有的幻想。
他躲開靳向帛的手,別過臉,黑色長發里的紅耳朵若隱若現,讓靳向帛眼里的欲也跟著起起伏伏。
“我沒生氣。”還不夠,輕聲細語道,“也別說原不原諒的,你都這樣了,我還抓著瑣事不放,未免太過分。”
“嗯,那就是心疼我嗎”靳向帛還是擦掉他眼尾的淚痕,輕輕按他潮濕的睫毛,“我很高興。”
林初靄抽了抽鼻子,拽下靳向帛的手“你非要這樣嗎”
靳向帛微怔。
哪樣
林初靄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以后能不能讓我第一個知道你的事”
他不想再從別人那得知他的消息,像個毫不相關的局外人。
哪怕結婚初衷與愛情無關,他們也結婚了。
林初靄不想再嘗一遍內心煎熬又痛苦的滋味,太難以自控。
明明他是個只想拿錢辦事的騙子,都因為靳向帛太好了。
他沒忍住往不屬于自己的領域踏進一步,頓時喪失主權。
他想既然進去了,不妨多走兩步,提個大膽的要求。
這在靳向帛看來不過分,沒道理拒絕,他甚至愉悅地笑了。
眉眼被溫暖的陽光一照,勾出金邊,耀眼逼人。
“我答應你,下次我被禁用手機,就讓關叔通知你。”
“我不希望有下次。”
他想讓靳向帛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不會再和醫院這樣與生死相連的地方有瓜葛。
靳向帛啞然失笑“估計徐醫生不愛聽這話。”
“我不在意的。”林初靄多次看過靳向帛的手背,“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說快真就只花了三分鐘。
沒給靳向帛偷看手機的機會。
林初靄轉身關上病房門,對門思過,剛剛怎么沒控制就哭了,又是哪來膽子那么和靳向帛說話的。
一點不像乙方。
以靳向帛對他的包容,他很難端正自己該有的態度。
默許的縱容,無聲的溺愛,讓他看不清身份,老以下犯上。
捫心自問并不討厭。
林初靄揉揉臉,不想那么多,快步朝靳向帛走去。
“你去做什么了”
林初靄拿出兩管藥膏,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擰開瓶蓋拆藥“你手背青了。”
靳向帛聞言舉起手看了看“還好,有次不間斷打了十個小時點滴,身上都是涼的。習慣了,不用管它,會慢慢好的。”
“什么傷都能慢慢好,也不會有那么多因病去世的人了。”林初靄板著臉,“伸過來。”
靳向帛照做,手指細長,指甲圓潤,很漂亮的手。
藥膏雪白,涂抹上去的時候和肌膚相應,白的晃眼。
林初靄低著頭,用指腹輕慢地揉“疼了和我說。”
“你會幫我呼呼嗎”靳向帛含笑問。
那天往臉頰上藥時脫口而出的話還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