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靄嘗到嘴里的苦澀,用不著那樣,他偏頭看轎廂上的倒影,高馬尾的清純美女,可惜是個男的。
他又想,反正是當槍使,靳向帛何必非要騙得他心甘情愿,又是想做什么
總不能在靳少爺的心里,利用還分為被迫和自愿
那真是太好笑了。
很快林初靄笑不出來,兩分鐘后他就要面對這位演技極佳的靳少爺。
逃也逃不掉,他揉揉眉心,不如干脆問個清楚。
來得剛好,徐鶴亭帶著護士在給靳向帛拆針,這是最后一次點滴,明天出院。
放在昨天,林初靄由衷感到高興,今天心境截然不同,想到和靳向帛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他心里發憷。
而病床上的靳向帛正溫柔地看著他,用眼神勾他往前,再靠近一些。
有別人在,林初靄保全靳少爺的體面,站到了床前。
靳向帛輕柔地笑著“初初,徐醫生說我明天就能出院了,高興嗎”
林初靄扯了下唇角“嗯,你能恢復健康是我最高興的事。明天我請假來接你回去,今天領導還問起我家里人的情況呢。”
他的情緒藏得很好,但靳向帛實在太敏銳,從他的語氣里品出絲試探來。
“好,初初愿意來接我,讓我對回家多了些期待。”
林初靄心情復雜,勉強又笑了下。
兩人之間死氣沉沉,讓徐鶴亭偏頭多看了會林初靄,一下子遭來靳向帛銳利的眼神。
徐鶴亭輕輕挑眉,不去管對方警告,面向林初靄“他出院后要多注意修養,飲食規律,不宜辛辣,多運動。最重要是要保證睡眠,熬夜對他的身體是禁忌,身為家屬要多注意病人的身體情況。”
林初靄一一記下“謝謝徐醫生。”
“不客氣,你們聊。”徐鶴亭挑完爛攤子轉身就走。
不聽話的瘋子就該被治。
林初靄有氣也有怨,和靳向帛獨處一室,格外沉默。
被冷落的靳向帛也不舒服,他猜不到為什么上了一天班就讓林初靄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
兩眼一抹黑的情況讓他很煩躁,調動人去查,等消息的功夫也不打算坐以待斃,他要問問眼神躲閃的人。
慢吞吞剝橘子的林初靄低著頭,思緒早飛走了。
知道真相后,和靳向帛待在一起的每分鐘都很煎熬。
熬得他快要呼吸不上來,心隱隱作疼。
如果這人識相不惹他就算了,偏偏這是個慣會撩撥人心的高手。
一個眼神,一句話,他禁不住心軟。
“初初。”他聽見靳向帛躊躇地喊,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這是給我吃的嗎”
把我當傻子哄,還想我對你好,真當我沒脾氣呢。
林初靄氣急上頭,三兩下剝掉橘皮,一口咬去大半,鼓著臉頰瞪他“不是,想吃自己剝。”
氣呼呼,兇巴巴的。
靳向帛呼吸微窒,連生氣都這么可愛,他莞爾“怎么辦,我就想吃初初手里的。”
做夢,林初靄把剩下的也吞了,又眼淚汪汪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