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這話說得有趣。顧晚扯下顧澤腰帶上的銀扣,放進杏仁粉中,登時銀扣變了顏色。
“前幾日,紫瑩誤食了他的杏子身受重毒,險些生命垂危,不妨堂弟教教我,這筆賬該如何彌補”
顧澤嚇得立在原地,看著發黑的銀器,看向錢奎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說是銀錢都好說,如今鬧出了人命,還是顧晚身邊的人,連著上次私自飲酒,若是兩樁事一齊捅出去,他家老爺子不把他打死也得折半條命。
“不是的,小少爺,您聽小人解釋,小人真的只是想要貪些銀錢,哪里敢下毒少爺,您就算看在慧姐兒的份上,您可得救小人一命啊”
看著眼前的顧晚,走神陰暗的氣息宛若羅剎。她將自己叫過來的目的,顯然就是來找他問罪的
什么錢慧,眼下顧澤還是保自己重要些。左右今日,顧晚不會放過這個錢奎,思及此,顧澤轉身,抽出旁邊士兵腰間的佩劍,隨后直接插入錢奎的胸口。
血珠四濺,落在顧澤扭曲的臉上。
錢奎驚愕的表情,張大的口抽搐了幾下,好似要說什么,卻沒能發出聲音,最終倒在地上,斷了氣。
顧澤也是第一次殺人,溫熱的鮮血濺在皮膚上,他嚇得倒在一旁。從錢奎身下流出的鮮血染透他的衣擺,他冷靜些許,才踉蹌起身。
轉身向顧晚道歉“弟弟一時疏忽,險些釀成大禍,現在罪人已伏法,還望堂姐不要跟那狗東西一般置氣了。”
顧晚也沒答,只拍拍顧澤的肩膀,似笑非笑說了句“你可真是姐姐的好弟弟。”
這邊,顧晚從刑房出來,身上的血腥氣散了不少。隨后讓人叫蘇昭云過去,進一步檢查錢奎的尸體。
這時藍溪沉聲過來,給顧晚使了個眼神。看著周邊沒人,才上前稟報。
“少將軍,最近除了咱們以外,宮里那邊也在大量采買新鮮的青杏。”
“哦”
“據說,是容妃娘娘害喜,想食酸杏子,皇上下令內務府,每日都要給容妃備新鮮的酸杏。若不是搭了這班車,恐怕咱們的人,此刻也很難在買到這種水果。”
容妃姓沈,是顧晚舅父家的女兒。前段時間中秋佳宴,沈蓉主動獻舞一曲,當晚就被留在宮里,第二日冊封的圣旨便送到沈家。
一夜之間,再見這位表妹,她當稱一聲“容妃娘娘。”
顧晚吩咐藍溪“再去查,勢必要將賣東西給錢奎的人抓住。”
這幕后之人到底是沖誰來的,如果真的是奔她而來,那就是說高濟那邊已經知曉了她的存在。可兩軍交戰,豈有單獨毒殺一人的道理,那杏子顯然不是為將士所準備。
如果是后宮里的手段的確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既然是“特意”為容妃所準備,容妃日日食用,怎地皇宮里不見一點動靜
看來,幾年不見,她這位表妹倒是厲害不少。
“一會蘇昭云看完,讓她來書房找我。”顧晚吩咐藍溪。
待顧晚轉過月亮門,就看見她書房門口,商絨玥坐在門檻上,雙手托著臉頰,興致缺缺地盯著地上的幾根青草。
在看見她的時候,眼里閃爍過耀眼的喜悅。
“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放我鴿子呢”
因為腳上有傷,商絨玥走向她的步伐一跛一跛的,像一只受了傷的麻雀,撲棱著翅膀晃晃悠悠,險些跌到她身上。
看著顧晚疑惑的表情,商絨玥叉著腰質問“習字啊你果真給忘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