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導”
這人一到他旁邊就放聲大哭起來，臉上涕泗橫流，林白眠被他哭得人更懵了，手忙腳亂地找衛生紙給他擦。
那人手里攥著林白眠遞給他的紙，用自己白大褂的袖子蹭眼淚，哽咽了會兒“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我看見你在里面掙扎，他們還不讓我去把你拉回來”
旁邊的研究員聞言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干咳了兩聲，不贊同地反駁他“馬進寶，你說這話什么意思你想讓林助誤以為我們想害死他嗎”
“對啊要是照你說的提前救回來了，那人魚還能上當嗎那時候別說我們了，就你導師都要罵你破壞計劃”
被叫做馬進寶的青年沒理那些人，就看著林白眠，嘴撅著，敦厚的臉上一副倔強不服的模樣。眼睛卻怯怯的，好像真怕林白眠怪罪他似的。
林白眠算是聽懂了，這個叫馬進寶的人是他帶的學生，而他是個研究院里級別不怎么高的助理，馬進寶在為他被其他研究員棄之不顧的態度打抱不平。
林白眠抬頭看了兩眼其他人，又看了看馬進寶。
其他研究員臉上的表情倒像是真的無所謂，好像一點也不怕林白眠翻臉，大概平常原主對他們的態度也是捧著的，其他人這么有恃無恐，馬進寶卻明顯底氣不足，怕是以往有類似的事，原主也沒站在馬進寶那邊。
但是原主是真的回不來了，不然他也不會躺在這兒。
林白眠邊扣手邊回想自己寫的東西。
他當時寫這本小說的時候，沒細挖過研究院里面的事，這個炮灰的位置也是寫了就扔，后面交代塞壬報復的時候才想起來續上個結局。
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死的呀
馬進寶看林白眠老久不說話，臉色還蒼白，心中咯噔一下，以為他落水還沒緩過來。登時不忙著和其他人置氣了，從旁邊的飲水機接了些水給林白眠，又從抽屜里給林白眠拿了干凈的衣服遞給他。
周圍的研究員們見林白眠呆呆愣愣的，覺得這恭維得太早也沒意思，于是紛紛找了個由頭，散開各做各的事去。
馬進寶心中不虞，邊照顧林白眠還邊嘟囔著小話“哼，還什么為了計劃順利完成，我看他們就是沒把林導你放在心里”
林白眠聽著馬進寶嘴里嘟嘟囔囔的那些話，一面懵懵懂懂，一面分析現狀。
馬進寶至少是關心原主的，所以從他這里了解應當沒有什么問題。
這次的計劃很成功，波亞維研究院的船返航回基地，林白眠看了眼其他沒關注這邊的研究員，小心翼翼地揪住旁邊馬進寶的袖子。
馬進寶以為他要吩咐什么事，貼心地彎下腰附耳旁邊。
林白眠“這次的計劃是我想的是嗎為的就是研究那只人魚”
馬進寶聽了這個問題，一改之前的嘟嘟囔囔，瞪大眼睛看著林白眠，剛要開口卻又顧忌什么似的左右看了眼，然后低下頭來，“是啊林導，您怎么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您不會是腦子進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您不會是在水里泡久了，對記憶有什么影響吧”
“”這不就是說他腦子進水了嗎
林白眠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笑，承認了馬進寶給他找的理由“好像是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