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野揣著滿腹吐槽,表面十分乖巧地點著腦瓜殼,把他那雙天生自帶“清澈”和“無辜”buff的眼里盛滿了真誠“大哥你放心,我最大的優點就是我乖我聽話,我絕對是這條街上最聽話的崽兒”
喬雍“”
臥槽
小土匪這幅欠那啥的小模樣兒,他在旁邊冷眼旁觀,都覺得有點難頂,被小土匪直接直視著的阿硯
可能扛得住
喬雍下意識地瞇起眼,不動聲色地透過遮陽板上的鏡子觀察林硯舟的反應,然而,觀察了個寂寞。
怎么就忘了,數阿硯最能裝。
林硯舟垂眸回視著“漂亮乖巧”的小土匪,依然是那副波瀾不興的模樣,似乎絲毫沒被“我見猶憐”的小土匪那副招人樣所撼動。
視線跟著下滑的“紙筒”,不著痕跡地描摹過小土匪那堪稱“精致漂亮”的面部線條,林硯舟用文件卷成的“紙筒”輕輕挑了一下小土匪的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小土匪的鼻尖“去醫院”
“呃”
剛剛泛起的旖旎頓時一掃而空,林云野瞬間沒了“宛若被大哥調戲了”的小蕩漾,本能且迅速地拒絕,“這點小傷,不用那么麻煩,我回頭自己搓點紅花油就行。”
“呵”
剛還一副乖巧又可憐的樣兒,這會兒又成林堅強了。
林硯舟似笑非笑,“你乖你聽話,你是最乖的崽兒,嗯”
林云野“”
回旋鏢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自己剛剛夸下的海口,哭著也得堅持到底。
林云野強行壓下源自靈魂深處的抵觸,委屈巴巴地點頭“去去去,我聽大哥的,去醫院。”
清澈的狗狗眼里汪著濕潤的水光,頭頂豎著的那撮呆毛隨著小土匪點頭的動作有氣無力地輕晃著
仿佛連隱形的狗耳朵都蔫噠噠地貼到了腦瓜殼上。
小土匪裝出來的“弱小、乖巧又可憐”里終于盛滿了真情實感,林硯舟到底還是沒忍住,掌心壓在林云野頭頂,不輕不重地揉搓了一把小土匪的狗頭“嗯,乖。”
信都市,明仁醫院,骨科急診。
林云野緊緊地摟著他前大哥林硯舟的脖頸,被林硯舟抱進診室,那刷白的臉色、輕蹙的眉心以及緊抿著的唇,宛若即將英勇就義的戰士。
“嚯咱小少爺臉白成這樣,連眉頭都皺起來了這回傷得到底是有多嚴重”
今晚出急診的是個老熟人,明仁醫院骨外科主任醫師孟夏。
孟夏本來正在悠閑地摸魚翻韋加寧手外科手術圖譜,聽見動靜,抬眼看向進來的人,不禁霍然起身,三步并作兩步走向靠近門口的床,邊走邊囑咐林硯舟,“林總,小心著點,把小少爺放那張床上我看看。”
林硯舟輕車熟路,幾乎在孟夏孟醫生的聲音響起來的瞬間,就已經抱著林云野走到了那張床邊。
微微彎腰,俯身把林云野放在床上,林硯舟垂眼看向緊緊地摟著他脖頸、一直不肯撒手的小土匪,嘴角微不可查地輕顫“林云野,松手。”
“哦。”
林云野本能地松開了林硯舟的脖頸,卻又迅速抓住了林硯舟剛剛攬著他肩的那只手兩只手緊緊地攥著、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的那種。
林硯舟的手背上,瞬間印上了兩枚紅里泛著青的拇指印。
小土匪這手勁兒,還真有點疼。
林硯舟微微掙了一下,手反而被小土匪攥得更加瓷實了,不禁垂眼看向林云野那只扭傷了的腳。
有褲腳遮著,并看不真切傷勢。
之前在星海廣場他特意看過,小土匪的腳腕腫得并不厲害,按理說傷得應該不嚴重,但是
視線從小土匪的腳腕挪到小土匪那張堪稱蒼白的臉上,林硯舟微微攏起指尖回握住小土匪的手,抬眼皺眉看向孟夏“您趕緊給瞧瞧。”
不用林硯舟催,孟夏就已經把“三步并作兩步”的快走變成了小跑,直接沖到了床邊“右腳”
說話間,孟夏小心翼翼地挽起虛虛貼在腳腕上的褲腳,邊問診邊給林云野做完體格檢查,瞬間松了口氣。
真是嚇死爹了
剛才瞧著以往頭破血流都不帶眨眼的小少爺,白著一張小臉、一副要不行了的鬼樣子被林硯舟抱進來,他還以為小少爺把腿給作斷了,還是兩條腿一起斷的那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