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蕪失明了。
系統說這可能是因為各種草藥藥性相沖的緣故,畢竟她是鮫人,與許之微不一樣。
而羌蕪意識到自己失明后除了剛開始閃過一瞬的慌亂,很快便恢復了神色,一言不發面容冷然地靠坐在一塊石頭旁。
不過
許之微目光下移落在她掩在衣裙下緊緊攥緊的手。
對于失明,羌蕪根本不像是外表表現出來的那般漠然,她顯然也是不安的。
腦海里系統此時正在苦口婆心勸導著宿主,女配失明了這是個好機會啊,她現在絕對需要你的幫助,這是靠近的一小步,成功的一大步
許之微嫌它吵得很,讓它安靜會兒。
等系統的聲音安靜下后,許之微挪動腳步走向羌蕪。
羌蕪在失去視線后,短短的時間內對聲音的敏感程度已然上升許多。
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后,她紅唇輕啟,吐出冰冷的字。
“滾。”
許之微足下只稍稍一頓,繼續往前走,眼看著羌蕪臉上的戒備愈深,她才停下腳步站在不遠處。
“你的眼睛可能是我給你用的草藥導致失明的,我會帶你去治好,你的靈力我也會幫你恢復。還有那些人的追殺,我會幫你擺脫。”她停了一下繼續說,“若你想回家,我也可以幫你。”
羌蕪突然微微側過頭莞爾一笑,像是聽到什么好聽的笑話。
“我從前聽說你們人族中有一種人被稱之為馴獸師,其中有個馴化的方法便是將那些難以馴化的野獸束縛起來給予無盡折磨,直至將它滿身的尖刺與傲骨折斷,此時再給予它一些稱之為希望的甜頭。如此反復,再難馴化的野獸也會屈服于此。”
羌蕪微仰著頭,用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眸看向許之微的方向,輕笑出聲“你覺得呢”
顯然羌蕪覺得自己的眼睛會失明也是許之微用來“馴化”她的一個過程。
許之微知道自己此刻說再多也是無法打消她心中偏見的,她摸了摸眉心索性席地而坐,“我知道你對我心有疑慮,既如此,那我們來訂下主從契約吧,倘若我做不到我說的這些,我這條命便交由你處置。”
一般的契約都是以契定者之間相互的羈絆作為束縛條件,但許之微提出的主從契約則是單向的,另一契定者并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以及羈絆。
果然在許之微說出這話后,羌蕪沒有立馬接話,但眉宇間多了一絲思量。
“契定契約并不需要你太多靈力,由你來主導這個契約,我配合你。”許之微補充道。
羌蕪此刻有些沉默,心中不斷考量著許之微的這些話的真實性以及可行性,許久之后才出聲“為什么”
經歷了這么多的背叛的她現在已經難以相信他人,更何況眼前這人剛背叛過她。
正當許之微還在想該編個什么樣的理由給她比較好時,羌蕪冷哼一聲。
“算了,不重要,我現在還有什么可以怕的呢”羌蕪虛虛看著前方,聲音清冽,“你既然敢把命交予我手上,我自然會好好收下。”
許之微輕吁一口氣,總算是成功了一些。
“那我現在過來”
見羌蕪抿唇不答,許之微兀自起身靠近她半蹲下,將自己的手遞過去,“來吧。”
羌蕪默了一瞬,伸手準備摸許之微的手,卻不想被對方直接主動塞進了自己手中。她摸著那雙帶著劍繭的手,毫不留情用靈力割開其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