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微表示理解。
小藥童帶著她們往藥堂后邊走去,一路上還試圖繼續勸解她們,假如不是什么大問題,找其他醫師也是可以的。畢竟根據他的經驗,大多數人最后還是會被白醫女趕出來,然后找了別的醫師看診。
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但顯然許之微和之前他勸的大部分人一樣,都覺得自己可以試一試。
小藥童止住腳步指著前方一個雅致的院落道“前面就是白醫女所在的院子了,你們自行進去就好,若是白醫女同意接診,會讓你們進屋的。若是不同意你們就快些出來,可千萬別惹她發火了。白醫女一發火就喜歡掀屋頂,要是屋頂又被掀翻了,我們館主晚上又得躲被子里哭著算賬了。”
許之微心想看來這館主也不是一個常人啊。
距離那院落還有幾十步的路程,但小藥童似乎有些害怕這位白醫女,給她們指完院子便馬不停蹄開溜了。
“她若是不肯給我醫治,你準備如何”一路上沒有開口的羌蕪突然發問。
許之微咬了下唇,自詡自己和從前的妖道不一樣,是個文明人,“不如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幕帷內一片靜謐,良久后才傳來羌蕪的聲音,“許之微,我覺得或許你應該先讓她看看腦子。”
談話間二人已然來到了這座小院前。
一陣清風從院內吹來,帶來一陣酒意。
許之微懂了,這位白醫修大概懸的是酒壺來濟世。
“小心臺階。”許之微帶著羌蕪走進了院子。
與外表的素凈不同,這院內的墻上爬滿了花藤,橘紅色的花朵與稠密的綠色相應映成輝,遠遠看去,好似幾簇鮮艷的火焰。
西面的竹架上有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她們正在撥弄曬著的藥材,許是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聲響,她頭也不抬,慢悠悠說道“你們進院子右腳先邁進來了,不看。”
“”許之微怎么也沒想到會是被這樣的理由拒絕。
許之微面上揚起溫和的笑容提議“那我們出去重新換左腳進來怎么樣”
白知念悠然起身回頭,“不”
話剛開了個頭,在白知念看清許之微的臉時猛然頓住,她隨手抄起旁邊的一根棍子,咬牙切齒道
“姓許的,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而一臉茫然的許之微啊
夕陽漸落的傍晚,一瘸一拐的老嫗雙手拿著蘿卜往家中走去,突然被一群人擋住了去路。
地上的影子漸漸靠近混為一體。
片刻后,零零碎碎的蘿卜掉落一地,稠黑的血液濺在白嫩的蘿卜上方后蜿蜒滑落。
“左使,屋內只尋到一點鮫人殘留的痕跡,她們應該早就不在這里了。”
殷玖將染血的箭矢隨意一揮,上方沾染的血跡霎時被甩了個干干凈凈。
“把今天抓到的那些赤莧全殺了。”殷玖有些煩躁說道。
要不是被這群小畜生拖住了腳步,他們也不會跟丟這么久,還折損了不少人。
“是”
得了命令的人前去處理赤莧,負責看管的人有些不解,“赤莧也算是珍稀的靈獸,為何我們不先將這批赤莧獻給上邊,大概也能換取一些時日。”
“你可知是誰要這鮫人是宣陽王殿下,敢糊弄他是嫌自己活得太久嗎”
聽到這個名稱后提出疑問的人也噤了聲,畢竟對于這位殿下的暴戾,大家都是有所耳聞的。
“好了,快些做事吧。”
夕陽之下,隱秘的角落里手起刀落,赤莧的尸體漸漸堆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