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之后,聽著聞淵的呼吸聲漸漸變得短促而柔和,程煜珩冷峻的神色動了動,他緩緩脫下自己的外衣,手伸到里衣領口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
他走下了床,一步一步走近了聞淵,他蹲下身,輕聲喚了一句,“聞淵”
背對著他的人沒有回應,程煜珩伸出手輕輕將聞淵翻了過來,天色暗了,“女子”的雙目緊緊閉著,眉頭微蹙,眼下是自穿越來時刻戒備焦慮落下的一片烏青,程煜珩斂下睫毛,指尖懸在聞淵稚嫩的面頰上。
他深邃的眼窩里情緒復雜,動作卻又那樣輕。
叫以為他要趁機對聞淵下手而跑出來的系統都感到驚奇。
系統233眼睜睜看著程煜珩的手一遍一遍地拂過聞淵的臉,眼里的感情那樣深沉,再看看它那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宿主
系統無語捂臉。
還好程煜珩的動作沒有持續很久,他終于緩緩收回了手。
然后在系統光明正大地注視下,他垂下頭,溫熱的唇猝不及防地蹭過了聞淵的臉頰
“晚安”
他自以為無人察覺的寂靜黑暗中
系統瞠目結舌臥槽
聞淵第二天早上是從地鋪爬起來的,對于程煜珩沒有趁他睡著對他下手這一點,他還是很滿意的,但是睡了一晚上又硬又涼的地板,聞淵此刻的腰痛得簡直相似,胳膊上的刀傷銳痛不減。
他睜開眼睛,發現整理整齊的床鋪上已經空無一人了。
左右也睡不著了,聞淵干脆扶著腰走了出去
陽光明媚,空氣清新,帶著秋棠從花園逛了一圈之后,聞淵總覺得路上宮人看他的眼神極其不對勁。
他于是擋著嘴悄聲問秋棠,“怎么回事兒啊,他們怎么都看我一眼就笑一下。”
秋棠卻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臉上還帶著一絲擔心,“聞淵你腰真的有那么疼嗎”
“疼啊,能不疼嗎”睡了一晚上地板呢。
等會兒
聞淵終于后知后覺地把手從腰上放了下來,然后緩緩捂住了自己的臉。
“嗚嗚嗚秋棠這個皇宮已經沒有我在意的人了。”
“你又在說什么胡話呢”
幸好這次聞淵的尷尬并沒有持續多久,人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另一件事轉移了
兩個侍衛打扮的人氣勢洶洶地拖著一具血肉模糊的身體從花園大搖大擺地穿過,依照聞淵這半個多月來對皇宮的熟悉程度,他立刻就發覺這些人是從慎刑司的方向來的,再看那犯人長發遮面,渾身一處完好的皮肉都沒有,其慘狀叫花園的宮人都膽戰心驚,一眼不敢多看。
在皇宮里死一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聞淵也裝作害怕的模樣背過身去。
眼神掃過那人身上熟悉的傷口的時候,他卻僵住了。
“等等,”聞淵拖著裙擺小跑過去,那兩名侍衛見了他趕緊匆忙行禮,聞淵擺了擺手,指著那犯人對那兩人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