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時嗯了一聲,“那我把廚房收拾完,你到我房這邊我給你找出來。”
黎忘就繼續坐在椅子上,看著人來來回回收拾爛攤子。
江景時扛來把拖把,把廚房濕滑的地面給拖干凈了,又伸出抹布圍著臺面擦了幾圈。
“家里好少人。”黎忘看江景時走來走去清潔著地面,突然沒頭沒尾冒出這么一句。
黎忘覺得有點奇怪,但沒說出口。
他算是發現了,這樣一個寬敞的空間里,只有江景時實打實一個活人,掀開地板磚都找不出第二個人存在。
可江景時還只是個學生,按理說家里不會那么空蕩蕩的啊。
無論是父母親戚,亦或者家政阿姨叔叔,都沒有,家里上上下下都是江景時在打理,不難看出江景時做飯還是一人獨居,都早已無比嫻熟了。
正在揮著拖把桿子的江景時動作一頓,抬頭看了他一眼“所以我電話里已經跟你說過,我家很空。”
黎忘想起剛剛那一灘讓自己摔倒的水面,或許江景時也沒那么有空去打理、顧全那么多“你沒有請家政阿姨來幫幫忙嗎”
江景時用清水沖洗了一遍抹布,擰干多余的水分,接著把拖完地的拖把放進水池里過水。
“以前有,但后來我住宿了,阿姨就辭職了。”
黎忘點點頭,沒再多問。
他去了江景時臥室,要一瓶跌打活絡精油。
江景時從藥箱里拎出一小瓶活絡藥油,準備給他時停了一下“你確定痛嗎”
黎忘又伸手揉了揉,他點頭“痛。”
“那你看著擦別下手太多,尾骨你也看著擦一點。”江景時說不好黎忘到底摔疼了哪兒,他也不方便幫忙,只好都叮囑一遍,免得黎忘把藥油倒光光,把自己給淹了。
黎忘接過,有力無氣道“會的會的,要揉開,我知道。”
他平常在學校太無聊,早早打入體育生的內部日常生活中,經常能看到活絡精油的影子,也清楚怎么用法,用量用多少。
但自從體育生晨跑把他撞飛后,黎忘有了心理陰影,就沒再偷偷摸摸去看體育生的日常生活了。
“我不會幫你涂的。”江景時扭開了頭道。
黎忘老實著撓撓頭,“我也沒讓你幫我涂。”
江景時房間有落地鏡,客房沒有。
江景時如是想著,他自己走出了臥室,把門帶上。
而本來準備去別的房間擦藥油的黎忘被關在了臥室里,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江景時的意思是讓他直接在這擦藥油。
黎忘褲子扯下來一半,聽到外面有人貼著門板冷嗖嗖來一句。
“你不許光屁股挨我床。”
黎忘褲子不上不下卡在腿上,他一邊提褲子,一邊大聲回應,“知道了”
他也沒想著要坐到江景時床上去。
漫長的幾分鐘過去后,黎忘把自己手都揉熱乎了,他感覺應該起效果了,于是擰緊了藥油蓋子,把褲子往上一提,整只鬼又精神煥發了起來。
他舒坦地往小沙發一倒。
“你感覺好點了嗎”江景時推門進來,雙臂交疊環在前胸,他朝看起來終于不再那么萎萎的黎忘問道。
黎忘比了個ok的手勢,“好多了。”
江景時下午沒把自己又關在臥室。
他出來在一樓客廳轉了一圈,見坐在大沙發上看雜志的黎忘根本沒分出半個眼神瞧他后,他若有其事地站到了黎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