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忘自己生活也過得亂七八糟,最近好不容易才穩定了點,他站在包子鋪跟前,悄悄給人打了下氣。
加油加油,我們一天賣好多好多包子。
黎忘打完氣,滿意地轉過了身,繼續匆匆忙忙趕向前路。
一直坐在包子鋪前幫母親看攤子的余一碩,突然感覺到他眼角余光有一道光影刺眼地扎了進來,強烈而又并不讓人抗拒。
余一碩敏銳地站了起身,朝那個方向深深望過去,他的目光四下尋找,一些他本來不抱希望的人與事,又無端端燃起一絲希望。
而這一切黎忘都不知道,他又開始了他的隱居生活。
黎忘每天都在到處亂飄亂蕩,不見人影,等到寢室燈熄滅了才躺上床來睡覺。
萬圣節大概是快到了。
因為黎忘在學校飄來飄去時,看到舞蹈室門口貼著有點簡陋、皺巴巴的紅色橫幅萬圣夜晚會節目初審。
黎忘的眼睛轉得提溜圓,腦子里不知道又在起什么蔫壞主意了。
下午的學生會初審節目。
黎忘挪了把舊椅子來,也坐在評委席邊邊,他好奇地張望了幾下,周圍幾個衣領上夾著學生會牌子的學生在低聲張羅著初審節目名單。
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小,黎忘聽不清,于是便沒再豎耳朵聽,他轉而打量起了舞蹈室。
他以前還沒來過舞蹈室呢,這大概是供藝術生以及社團的活動場地。
三面大鏡子將長長的一片窗臺外的熱烈陽光都給暖融融照進來,可黎忘在那么多鏡子上找不到自己,哪怕是一個。
黎忘左看看,又右看看,確實看不到自己,他撇了撇嘴,好吧,鏡子照不出鬼魂。
學生會幾個部門交接了一會兒,便拉開了初審的序幕,參與節目的各班便都陸續開始登場。
黎忘坐在評委席區,眼都不眨盯著每個來走場的節目。
所以江景時一上場,黎忘就看到他了。
平心而論,江景時的造型不是整個舞臺劇里最夸張的,但一定是最顯眼的。
江景時身形挺拔,穿著一身可愛但實在厚重笨拙的果綠色樹木外衣,臉上沒什么表情站上了臺,還真挺像棵樹。
“噗。”黎忘眉眼瞇瞇,在很安靜的環境下沒忍住笑了場。
但沒人會聽得見他笑場。
哦,除了江景時。
裝扮成一棵樹的江景時往這個方向瞪了一眼,黎忘很快接收到了這個信號,“”
黎忘豎起一根手指頭抵在嘴邊,噓了一聲,表示自己不會再發出一點兒聲音。
“那姓江的,剛才是不是瞪我”
黎忘身邊坐著的學生會成員,冷不丁冒出一句古怪意味的話。
小邪祟腦袋一下子轉過去,不可置信看著身邊這男的,占著沒人能聽見自己說話,他把答應江景時的約定忘得比誰都快。
黎忘嘟囔著開口道“你瞎啦他明明是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