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時走得很慢,漸漸遠離開人群。他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別理他,不重要。”
借著權利故意刁難人,在上層領導面前又一個屁都放不出,很符合江景時對徐棟的印象。
黎忘還是著急那一分,揪著自己頭頂那幾根呆毛,摸來摸去焦慮道“那評分怎么辦”
“打太低分會被他們重審的,不要緊。”江景時見他實在是生氣,心平氣和跟黎忘解釋道。
徐棟頂多就是逞能個筆下痛快,這樣的評分不用細究都是會被取消評分資格,被學生會退回去的。
黎忘松開揪頭發的手,吸了吸鼻子“這樣的嗎”
江景時身上還穿著滑稽的綠樹玩偶服,頭套的頭繩垂在他脖頸處,有點勒脖子,他抬手撥弄了幾下頭繩。
江景時確認黎忘情緒平靜下來,不會出現轉身沖回去爆敲徐棟腦袋的可能性后,他松開了握著黎忘手腕的手,嗯了一聲。
他倆走在長廊上,今天天氣陰沉沉,欲要降溫的感覺讓人不太好受,讓人心情都一并黯淡下來了。
走到一半,黎忘一直呆呆的、且沒精神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來,他頓住腳步,有點著急地回頭看,“哎呀,我忘記把我當時搬去坐的椅子給搬回原位了”
說著黎忘就想調頭回去搬椅子。
江景時及時拉起了他的手,剛好玩偶服的口袋很大一個,他揣著黎忘的手往口袋里放,“下次注意就行了,這次算了。”
他怕黎忘再回去看見評委席又想起這一鬧心事,最后氣壞的還是自己。
黎忘被人勸住后,又恢復回了垂頭喪氣的行走狀態。
他的手還被江景時揣在口袋里,大概是玩偶服很厚,所以口袋里特別暖和,黎忘的掌心貼著口袋布料面拱了拱。
江景時沒理他。
就這樣走了十余米遠,江景時突然惆悵地開口“這算不算牽手啊”
“”黎忘瞄了他一眼,表情有點驚恐。
黎忘腦袋里只有一點點的人類常識,他的印象里除了特殊場合會跟別人牽手,一般只有情侶才會沒完沒了地膩歪著牽手,男、男的也可以談戀愛嗎。
黎忘內心想著,一點點把自己的手給從人口袋里抽出來。
他的手才剛跟冷空氣打了個招呼,又被江景時捉住塞回了口袋。
“我覺得不算。”后者惆悵過后得出答案。
江景時歪頭想了想,“別不高興了,我請你吃東西。”
黎忘抬起了頭,語調明顯比之前上揚了“請我吃食堂嗎”
江景時欲言又止看向他,想說點什么,一口氣上來又下去,到底還是沒吭聲。
*
“敘兒,你把這幾盒傳到那兩組去”商池嘴里塞著熱乎的披薩,有點燙嘴,他稍微大聲了點呼喚陳敘過來。
陳敘應聲,走過來把這幾盒披薩遞過去那邊的同學。
今天排練走場完他們班的舞臺劇,江景時很突然地叫住了大家,讓大家下午別著急走,他請大家團建,這話一出頓時聽取“哇”聲一片。
“我靠,時哥你來真的啊,夠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