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懶得搭理那些閑言閑語,反正他是個社恐,職業也只需要待在家里寫作就行了。在家里一宅兩耳不聞窗外事,日子照舊還是那樣過。
那些閑言閑語幾乎對他沒有什么影響,他挺能自得其樂的。
作家都是感性的,不然就寫不出能夠打動別蟲的文字。自然,衛斯理也是如此。
感性的他,相信一見鐘情。
他覺得自己對阿德里安可能就是一見鐘情。
他永遠記得第一次見到阿德里安的那個場景。
觥籌交錯的舞會,明亮奪目的水晶燈,高腳玻璃杯里面的酒液如同液體的寶石,比燈光更加璀璨。
舞會進行到中途,他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很多雌蟲試圖來接近他,可堅持到最后的,一只也沒有。
自然是聽說了他的c級身份之后,權衡之下打了退堂鼓。
他可以理解他們的想法,心里并無怨懟,只是覺得有些無聊。
無聊之下多喝了幾杯酒,血液循環加劇心跳加快,呼吸就覺得有點凝滯。
松了松領帶,他悄然走出宴會廳,來到了寂靜幽暗的陽臺上。
兩面暗紅色厚沉沉的絲絨窗簾低垂,擋住了宴會廳那邊的燈光和視線。這個欄桿上纏繞著薔薇花的白色陽臺,仿佛自成一個小世界。
他對這里很滿意。
吹著清冷的帶著花園草木氣息的晚風,感覺頓時好了許多。
他忍不住解開襯衣上方的扣子,頓了頓,伸手又解開了一顆。等到他的手指猶豫著伸向第三顆扣子的時候,一聲輕咳響起,打斷了他的動作。
他這才意識到,這陽臺還有別的蟲在,之前完全沒有留意到。
這咳嗽聲就是在阻止他露出更多的肌膚的。
這場景,簡直顯得他像是在故意勾引對方一樣,因為顯然,對方并非是同性。
“抱歉,一時沒有留意”他的耳根有點發燙,轉頭朝著陽臺陰影處看去。這一看之下,頓時就怔了一怔。
白石陽臺的角落里,一只身材高大的雌蟲半靠在欄桿上,安靜的看著他。一縷燈光透過暗紅絲絨窗簾灑落過來,恰好落在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之上。那微微顫抖的睫毛,好像是暗夜蝴蝶的雙翼一樣。
蝴蝶的雙翼顫抖著顫抖著,輕輕碰觸了一下他的心房。
他怔住了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而對方也沒有開口。
兩只蟲就這么無聲對視著,只有風吹過他的頭發,又吹拂到他的臉上。
他看到他軍禮服上面的金色麥穗,在夜色里金黃的一閃一閃。
仿佛刺痛了他的眼一般。一點點細微的疼痛感,更加的令蟲難以忘懷。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垂下眉睫,頓了頓,才道“我在宴會廳里多喝了幾杯,覺得有點悶,所以出來透透氣。”
沒有什么意義的話,他只是覺得應該說點什么。
來掩飾自己看對方看得呆住了的事實。
那只軍雌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我也是覺得有點悶,才到陽臺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