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最近的蓋恩喜歡踢球。
足球是多人的競技運動,很少人愿意帶上他玩。如果在隊伍里,他只能不斷地拖后腿,蓋恩學會了一個人踢球,僻靜的倉庫就是最好的場所。
然后吱呀一聲,一個人從門后走出來。
那一天蓋恩記得很牢,看管倉庫的老裁縫莫里斯被叫去酒館喝酒。他被他拜托代為在門口看守倉庫,可他也不知道那個人那位年輕的館長是怎么進去的。
辛遲和他目光相接,笑了一聲“你怎么在這里”
“圖書館已經關門了,怪不得,”他說,“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倉庫的窗玻璃是碎裂的,盡管沒有人知道它碎在什么時候,黑暗的倉庫里吹來冷風。
虛空中劃過一道電流。一瞬間,某種小動物般的直覺突然攥緊了他。蓋恩覺得很冷,全身都發起抖來,極致的緊張和震悚下他發現更多細節辛遲的手搭在倉庫門把上,而他戴了一雙黑手套。
那不會留下任何指紋。
在他的沉默里,辛遲站在原地,嘴角的笑意弧度不減。
他是個溫和的人,盡管,在很多時候都顯得冷。剛到小鎮,剛接手這間圖書館的時候,后者其實已經快要倒閉了。鎮上的人對他不熟悉,話題很長一段時間都圍著他,過了很久他才同這里熟悉起來,仿佛他從來都是這里的一份子。
最終的蓋恩點了點頭。
臨走之前,辛遲“咦”了一聲“我都沒發現玻璃碎了。”他回過頭,亮晶晶的碎片散落在草叢里,就在這一眼中紛紛向上飛起、拼回原位。玻璃窗嶄新、齊整、完好如初,這一切經過了不到半秒。
他沒有低下頭,目光平視身后,可下面的一句卻是對蓋恩說的
“你似乎想說什么。”
“不,”蓋恩聽見自己的聲音說“什么都沒有。”
“咚咚咚”
“你是說那天晚上,你看見辛遲從倉庫里走出來。是他把你送回家的”
玩家蹲在地上,嚴肅地注視著他的眼睛。
蓋恩點點頭,又補充一句“千真萬確。”
玩家垂著臉,似乎陷入了什么猶疑不決的思索中。可他不知道他對面的人也是如此。片刻,蓋恩突然又出聲道“你不要往外說,好不好”
玩家一愣。
“我只告訴你,”蓋恩道,“你不要再往外說。”
“這件事只有我們知道。”
玩家的表情從驚訝,到疑惑,漸漸地一切歸于平靜,他不笑的臉上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沉穩。
他點了點頭“放心吧。”
“拉鉤”
“拉鉤。”
“蓋恩不是在敲鼓嗎,怎么哭了”
玩家忽然注意到什么,疑惑地轉過視線,朝臺上看去“怎么回事難不成這小子搶了我的冠軍,高興哭的”
我也隨他的目光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一眼。
“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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