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眠起先以為她喜歡錢,可她離去時,卻一顆靈石也沒帶走。
“師尊也說,我喜歡你。”柳不眠怔怔望向身邊人。
“你喜歡我,怎么還忍心欺負我。”時羽環住她的腰。
小風蕭蕭,疏雨零零。
安靜幾息,柳不眠恍然道“或許,我就是喜歡欺負你。”
在床上欺負,在水里欺負,看她紅著臉求饒,被剝得七零八落
時羽目瞪口呆。
柳不眠睨著她,神情陰郁。
黑暗中片刻對視,時羽察覺到不妙,轉身想跑,被擒住手腕拽回來。
后背一涼,時羽被推壓在水池邊,隨即密集的、凌亂的吻沿腮畔滑至頸側,如蠟滴,燙得她連連發抖。
她半截露出水面,感覺到涼,那雙手又熱得要命,走到哪里,哪里就騰起小片的火焰。
好燙好燙,柳不眠怎么這么燙。
她驚惶推拒,腕子軟綿綿打不出什么力道,這感覺其實并不壞,可她怎么能、怎么能這般輕易妥協。
又羞又惱,她掙扎得厲害,那手揉來心尖,還是忍不住地渾身發顫,繃直了腳背。
雨中響起細碎的“叮嚀”聲,被遺失在小院的長刀鏗鏗飛來,鏘然嵌入土地,刀身顫動,急促嗡鳴。
時羽分神抬眼望,“師姐,你的”
“刀”字還沒說出口,她唇被封。
不得章法,柳不眠只是將她翻來覆去地親、揉,無頭蒼蠅似到處亂撞。
“別”時羽幾次望向身側的長刀,慚怍難當。
禍難生于邪心,邪心誘于可欲,那刀似乎有靈,她還做不到完全無所顧忌。
鈴環嗡震不休,到底是起了點作用,柳不眠稍稍清醒,抬頭望向懷中人,
痛苦地擰眉,兩眼已熬得通紅。
她好急、好亂,卻不知該如何將滿心困頓霧釋冰融,懷中人的柔軟和遷就,甚至是暗暗的愉悅,都是火上澆油。
“礙事。”她抬手將刀揮遠。
鈴環余音陣陣,萬分委屈。
這番糾纏,也勉強算作懲罰了,時羽終于上岸,也不要柳不眠還她衣裳,墟鼎中重新翻了一套穿上。
柳不眠當然不許她走,她也不走,想起水中的燋石,回頭看,見柳不眠手腕一翻,已收入墟鼎。
“嘿”時羽尬笑,提裙小步往前,“我們回住處去,我為師姐包扎。”
雨停了,穿庭過院,檐下滴瀝滴瀝,華燈下,庭中草木熠熠閃耀。
時雨幾次回頭,見柳不眠負手而行,不疾不徐,慣常的泠然清逸,眉間愁緒不散,一點也不像會在水里干下流事的。
進了房門,時雨惦記著枕頭底下那二十枚臻品靈石,快步行至榻邊,抬手一掀,見那錦袋還好端端擱在原處,頓時欣喜。
來不及回頭看,她立即伸手去拿,耳畔碎發輕揚,一道疾風來,她手腕被桎。
時羽抬頭,滿臉諂笑,“師姐。”
“你果然是喜歡錢。”柳不眠這次確信。
“天下誰人不愛財呢”時羽掙了掙,沒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