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原秋很慢地呼出一口氣,眸色有一剎那極為深沉。他輕緩地眨了一下眼,那點波動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沉沉地,只藏在心里。
烏丸蓮耶問“你選擇了什么代號”
他做好了聽到“g”的準備,甚至想好了要怎樣虛偽地安撫水原秋,再挑撥一下,鼓動他去針對琴酒。
哪知,黑發男人卻淡淡道“我為自己選定的代號是格蘭威特genivet。”
烏丸蓮耶卡了一下,沒料到他會這樣不按套路出牌。
“為什么是這款酒”烏丸蓮耶問“金酒g不符合你的口味嗎”
水原秋平靜道“我的酒量尚淺,金酒口感濃烈辛辣,并不是現在的我能夠喝下去且不醉死的。格蘭威特雖說更加柔和,回味卻無窮,也不會傷著喝酒的人。”
“請您成全。”
烏丸蓮耶聽完,大笑起來。
“好好”他對水原秋的滿意從七分到了十分,愉悅道“你的代號,就定為格蘭威特”
“十分感謝您的慷慨。”水原秋微微鞠躬。
烏丸蓮耶說“最后一個任務,完成后,你就能夠擁有這個代號了。”
“是。”
“去吧,格蘭威特。別讓我失望。”
“是,先生。”
水原秋躬身退出房間,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意料之外的是,琴酒的保時捷356a并未離開,還停在原地。
水原秋在車邊停住腳步,幾秒后,駕駛座的車窗降下。
“上車。”
琴酒依舊是那副隨時隨地要殺人的冷臉模樣,說“我已經接到了先生的郵件,取得代號前的最后一個考核任務,由我監督。”
水原秋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任務是什么”
琴酒“當場殺死一位官員,他的政見主張對我們不利。”
水原秋低頭查看手機上的任務細則,看完,頷首“好。”
男人面色淡漠,就像他即將殺死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雞。
但,正是這樣的人,才能在組織有立足之地。
琴酒在半途停車,伏特加早早就等在路邊,火速接過開車的任務。
琴酒本人則坐進另一邊的后座,他不可能去坐副駕駛,那等于是把自己的后背時時刻刻暴露給水原秋。
保時捷再度平穩啟動。
車內安靜了一會兒,琴酒點燃了今日的第二根煙。
“新代號是什么”他問。
水原秋道“格蘭威特。”
“又是一瓶威士忌”琴酒嗤笑“我還以為等你出來,我就得改名了。”
駕駛座的伏特加僵住了。
水原秋淡淡道“g只會有一位。”
“在他面前,你也是這樣回答的”對這點示好,琴酒十分不屑。
“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水原秋毫不在意琴酒的冷淡,用比他還冷的語氣回敬后,就再也不出聲了。
他本就寡言,能說這么多話,已經很給琴酒面子。
琴酒冷著臉,也沒有搭話的意思。
車內的空氣仿佛都被兩人的冷氣凍結了。
前座的伏特加握著方向盤,脊背冒出冷汗,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
但他不敢出聲,只能把油門又往下踩了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