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一蹬轉椅,椅子轉輪“轱轆”一下快速滑過,停在正中央。
他用左手斜斜指著角落那張白板上,貼著的某張名片,嗓音帶著勝券在握的自信。
“遇到了那位異能偵探,對不對”
原本并不在意的眾人倏地一驚,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抬起頭來。
“真的嗎敦,你們遇見了七瀨里緒”國木田推了推眼鏡,問道。
中島敦點了點頭,悄悄瞥了一眼鏡花,沒有提鏡花的異樣,只說“對,他也在買可麗餅。”
亂步“咔嚓”咬著右手握著的可麗卷餅,一旁臉頰鼓起,含糊道“哼,名偵探早晚要跟他算賬。”
“算賬”
國木田疑惑道“亂步先生,你前兩天不是還說沒見過他嗎”
“是沒見過啊他跟個兔子一樣逃得太快了。”亂步理直氣壯地說“人都跑了,怎么見我可沒說錯”
大家越發茫然。
在場眾人里,只有與謝野晶子、太宰治、織田作之助知道亂步在說什么。
前者親身經歷了四年前的事,見識到什么是“狡兔三窟”。
追在某只中槍逃命的兔子身后,想著幫他治療,結果死活追不上。
硬生生利用縱橫交錯的巷子,甩掉了所有追兵無論是友方還是敵方。
光是迷惑視線、隱藏真正去路的三條岔路,他就設置了不止三次。
至于太宰和織田作。
他們是進入武偵后,直接拿著當年的信封去問了亂步和社長,才得到寫信之人的更多信息。
當年那封信,坂口安吾用異能力看過殘留在其上的記憶。
結果除了“銀白發”這么一個詞語,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特意遮住了面容,全程用衣袖擋住信封,不讓我看周圍的環境。跟偵探社的人交流時,更是直接把信挪遠了。他知道我的異能力,并且有意防著我。”坂口安吾是這么告訴太宰的。
“”
太宰治沉吟片刻,問道“亂步先生,你確認是他了嗎”
亂步隨意道“你不是有判斷了么,還來問我”
太宰治失笑“亂步先生的判斷才是最準確的呀。”
亂步頓時有些得意忘形,眨了眨眼,開心的時候他也不介意指點指點周圍的“笨蛋們”哪怕太宰已經是笨蛋中的聰明人,可也沒有亂步大人聰明
“去見他一面,或許你能得到想到的答案。”亂步說,“在那之前,我勸你先聽聽鏡花的感受。”
大家的目光唰地投向泉鏡花。
少女頓時面頰緋紅,抬起和服袖子擋了擋臉。
“鏡花,敦。國木田問到底發生了什么剛剛就想問了,你們進來的時候表情很怪異。”
中島敦猶豫地回頭看了看鏡花,沒有看到反對的神色。
他才開口道“我們本來是坐在一起的,我正在給鏡花和七瀨桑互相介紹。”
“誰知,鏡花突然就跳開了,還還做出了戒備的姿態。還好我及時制止了她,不然夜叉白雪就要出現了。”
怎么會
國木田的眉頭緊緊皺著。
“他讓你感受到威脅了嗎,鏡花。”國木田問道。
少女遲疑著點了點頭,半響又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說,“很危險又熟悉的氣息。”
見問不出什么,大家也沒有揪著她一直追問。
“總有碰面的時候,到時候親眼看看他是何方神圣。”國木田獨步下了結論。
他拍了拍手,指揮道“好了,繼續工作吧。”
這個小插曲就這么不咸不淡地過去了。
國木田問“敦,我要的資料呢”
中島敦突然一個激靈“我給忘記了對不起國木田桑,馬上就整理好拿過來”
他慌慌張張地跑去資料室了。
泉鏡花默默跟了上去,她要去幫忙整理。
織田作之助正伏案寫著報告,突然余光瞥見一個宰形生物,半蹲在自己座椅旁。
織田作“”
太宰抬頭,對他比了一個溜走的手勢,并用眼神示意他挪挪椅子,自己過不去了。
織田作之助的背后就是國木田獨步的辦公位置,從后面過一定會被國木田揪住。
只能讓織田作擋住,從織田作椅子和桌子的夾縫中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