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威特“屏蔽器的確不是用在審訊室的設備上,而是另有他用。”
琴酒的心微微一沉,嗤笑道“你懷疑我身上有竊聽器”
格蘭威特卻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琴酒,你在組織待了這么多年,有沒有因為重傷昏迷住過院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在組織基地之外的地方療傷所以不曾用正經醫院的正經器械掃描全身。”
琴酒面色沉沉,一言不發,他知道格蘭威特在暗示什么。
皮下植入的微型定位芯片。
上位者用來掌控下位者的某種手段,在里世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琴酒當然不可能去正經醫院,在外面的時候,他連抽煙時剩下的煙蒂都要丟進伏特加隨身攜帶的專用袋里。
唾液尚且如此,怎么可能任由外人抽走他的血液。
但他沒想到組織或者說那位先生有膽子將這種芯片植入他的體內。
琴酒是絕對無法忍受這件事的。
格蘭威特又問道“你來之前是不是見過那位先生一面見面時,你的通訊設備、你的武器是不是都被收走了”
“他與你見面的房間是不是非常狹窄且昏暗,看不清室內的景象,地上鋪了厚厚的、判斷不出材質的地毯。”
“你單膝跪在他的面前,聆聽他的話。”
“他俯
身拍了拍你的肩,對你說琴酒,你是我最優秀的刀,我一直對你很滿意。”
男人的嗓音沉冽,語調輕緩,把那副畫面娓娓道來。仿佛琴酒跟烏丸蓮耶見面之時,他就站在兩人的旁邊,目睹了這一切。
琴酒的心臟如同被人懸在萬丈懸崖之上,臉色很難看,因為格蘭威特全都說中了。
他倏地偏頭檢查起衣領adashadash那是被烏丸蓮耶的手掌拂過的地方,是一個容易藏竊聽器的地方。
男人搖了搖頭不在衣領。”
琴酒一頓。
“在鞋底。”
格蘭威特說“他趁你的注意力都在肩膀上的時候,放在了地上,同時無形之間控制了你的站位,確保你一起來就能精準無比地踩中那枚竊聽器。”
“地毯是為了讓你無法分辨那一瞬間的異物感,同時利于竊聽死死粘在你的鞋底上。”
格蘭威特平靜道“你大概是一離開那間屋子,就直接上了車。車直接開到了基地門口,你一路走進來,還沒來得及發現腳底粘了東西。”
“不過很快,等你離開審訊室再多走幾步路,就會發現鞋底與地面摩擦時的觸感、聲音都不對。”
男人平靜地說著烏丸蓮耶的陰謀。
“到了那時候,你只會以為是我給你安的竊聽,對我敵意更深。”
“還有你的手機最好也查一查,免得被安裝什么竊聽程序。”
琴酒“”
他壓抑住了當場脫鞋看鞋底的沖動,什么都沒有做。
久野彌生說了一大串,信心十足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琴酒有第一個動作。
彌生
是我分析得不夠到位嗎怎么還不看鞋底。
水原秋十分缺德地提醒道大概是站著不方便吧。
彌生反應了一下,恍然大悟。
也對,大哥怎么能金雞獨立翹腳看鞋底,又不是街邊不慎踩到口香糖的大爺
kier的排面和形象必須維護。
彌生起身,把木椅空出來讓給琴酒。
他比了個“請”的手勢“給你坐著換鞋,不用”
結尾的“謝”字還沒說完。
“砰砰砰砰”
最后剩下的那把椅面也被琴酒轟碎了。
彌生“”
琴酒漠然地把空了的彈匣丟在地上,重新換彈,第三個彈匣徹底推進彈匣槽鎖定,發出輕輕“噠”的一聲。
彌生暗道,琴酒大哥不愧是組織排面,走到哪兒都不忘維持冷酷殺手的形象。
就算有椅子,他也不會坐下來翹起一郎腿看鞋底。
那不優雅。
算了,反正有屏蔽器,烏丸蓮耶也聽不見他們之間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