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原秋揚聲應道“車里有一個空的玻璃瓶,我先把櫻花放好。”
彌生“噢”了一聲,自己伸手將散落的撲克牌攏整齊。
贏家總是要負責洗牌的。
久野彌生漫不經心地洗著牌,他的目光追隨著男人走遠的背影,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手下的撲克。
在“嘩啦”的洗牌聲中,撲克翻飛交疊,速度極快,幾乎留下殘影。
若是能將他與水原秋的洗牌過程錄下來,一幀一幀地對比回放,便能發現他們的洗牌手法不僅一模一樣,就連撲克傾斜的角度偏差都小到微不可查。
除了兩人的體型和膚色,在這一刻,他們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雙生子。
另一邊。
伊地知潔高確認所有人員都撤離后,落下了帳。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皆盡祓除。”
一個純黑色的罩子,像一個倒扣的大碗,將整個別墅籠罩在內。
守在走廊窗戶邊上的伏黑惠見狀松了口氣。
“帳落下了,開始行動。”
釘崎野薔薇的回應是獰笑著一腳踹開了房門,虎杖悠仁緊隨其后,也跟著沖了進去。
伏黑惠“太亂來了。”
有這樣過于積極和活潑的同期,他時常感覺自己滄桑了許多。好在,他從小就在養“外表看似成年,行為卻過于幼稚活潑
”的五條悟,類似的經驗很充足,此刻不至于手忙腳亂。
“玉犬,我們也上。”伏黑惠淡聲道。
在他的腳邊,一黑一白兩只大狗的姿勢變幻,從蹲坐姿勢變為了戰斗的戒備狀態。
玉犬興奮地嗷叫了一聲,尾巴克制地搖了搖。
又可以和主人一起戰斗啦
“你不去和他們一起戰斗么我是說,祓除你說的那個咒靈。”
相原晴輝對幾米之外的帳視而不見,饒有興趣地跟伊地知潔高討論起方才的咒語。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
金發牧師生澀地念著繞口的咒語,演技一流,仿佛真的是第一次接觸到它。
“很有趣的咒語。”男人感慨道。
聞言,伊地知潔高頓時愕然,他斷定面前之人必不是咒術師。
帳是每個咒術師的基礎課、必修課,整個咒術界,只要是咒術師,就沒有不會這個基本功的。
而金發牧師一副聽都沒聽過的模樣,對不遠處的帳更是視若無睹。
伊地知潔高慢慢放松下來。
這位大概是普通人概念中的驅魔牧師,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咒術師或擁有靈力的神職人員。
“他不簡單”什么的,也許是兩面宿儺隨口杜撰出來的話。
宿儺的話怎么能信呢
想清楚后,伊地知潔高并沒有過多解釋帳內發生的事。咒術界畢竟還是個秘密,對普通人透露太多不好。
伊地知找到別墅的管家,開始進一步交涉畢竟全部人撤離也要找個合適的借口,雙方要對一對口供。
伊地知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點。
相原晴輝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自己沒聽過、不會這個咒語,他只是念得慢了點,念的時候也沒有動用咒力,所以不會驅動咒語。
伊地知被騙了,可他渾然不知。
別墅里頭,學生們的動作也很快。區區三級咒靈,根本奈何不了學生們。
二十分鐘后,帳自動解除了,證明里面的咒靈已經被祓除完畢。
伊地知去和巖田溝通后續,虎杖悠仁等人則在別墅外的空地活動手腳,一邊等伊地知,一邊互相交流方才的戰斗經驗。
釘崎扯了扯裙擺,抱怨道“都怪你,虎杖。那一拳砸歪了,害咒靈的血濺到了我的校服上。”
雖說普通人看不見咒靈的血跡,但她很膈應啊
虎杖悠仁訕笑“抱歉啦,釘崎。”
他左顧右盼,瞥見金發男人的身影,立刻雙眼一亮。
“釘崎伏黑”
釘崎野薔薇嚇了一跳“怎么了”
伏黑惠皺了皺眉,投來疑惑的一瞥。
虎杖悠仁瘋狂使眼色。
釘崎和伏黑同時扭頭回望,不遠處,金發牧師仿佛察覺到他們的目光,也轉過頭來。
四人隔空互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