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原晴輝嘆了口氣。
從頭到尾都陪著的人,果然還是不一樣。
久野彌生拿著電話,撥打了七瀨里緒的手機。
他站得腳麻,邊走向客廳。水原秋在沙發上朝他招招手,彌生快步走過去,瞥見餐桌已經被收拾得干干凈凈。
洗碗機正在自動運行,發出輕微機械聲響。
彌生甩掉拖鞋,盤腿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水原秋順手往他背后塞了個靠枕,他歪歪斜斜地倚在男人的胳膊上,等待里緒接電話。
“秋先生”
七瀨里緒接通了電話。
彌生“是我呀,里緒”
七瀨里緒吃驚道“彌生秋先生不是去北美了么你出國了”
“不是啊”
彌生老實地說了昨晚的社死和今早突如其來的高熱。
七瀨里緒聽起來很震驚,半埋怨道“怎么不喊我去照顧你沙利葉好危險。”
“有秋哥在呢。”彌生說。
“也對。”七瀨里緒贊同道,“秋先生還是很靠譜的。”
起碼比沙利葉靠譜多了。
七瀨里緒表達了自己的關心,隨后發出了邀請“月底來橫濱玩吧織田先生家里每月的聚會日要到了哦,聽說還有兩個在埼玉縣的編外養子養女也會回來。”
“編外”
“就是沒有進織田家戶口,但大家都很熟。”里緒解釋道“織田先生告訴我的。”
“噢。”
彌生答應下來“好呀,我會及時到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要好好休息養病,不要太卷哦。”
七瀨里緒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彌生把手機
還給水原秋,腦海里還在思索著
埼玉縣
好像是個很耳熟的地名誒。
想不起來,算了,見到人就知道了。
自水原秋登堂入室的那日起,他就開始了高強度又不動聲色地刷存在感。
武田川吉從最初的吃驚,到后來的麻木,再到對水原秋的存在習以為常,僅僅用了一周時間。
相原晴輝知道后很是郁悶。
他也想刷存在感,他也想光明正大地邁入彌生家的大門,可惜他如今還是“有罪之身”,不被允許靠近彌生十米之內。
吉野順平替老師跑了幾次腿,送了幾次東西。
第二次的時候,武田川吉把彌生攔在后頭,不讓他過去。
他則對吉野順平客氣道“謝謝相原先生的關照,他的心意我知道了。不過川崎市和米花市相隔并不算近,來回跑太麻煩你了,下次就不必跑這么遠了。”
這就是委婉的逐客令。
說這話的時候,水原秋正舉著電話從武田川吉身后經過,似乎在跟電話那頭商量著工作上的事情。
吉野順平頓時對老師無論哪個老師很是同情。
一個是被拖累的,另一個只要冒頭就會被憤怒捶回封印里,至今還在關小黑屋。
偶爾能出來透透氣,也只有一兩次深夜人靜的時候。就這樣,沙利葉還不能亂跑,他得肩負起教順平體術的責任。
不管相原還是沙利葉,都好慘。
“好的,打擾您了。”
事已至此,吉野順平只好帶著賠禮道歉的禮物回了川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