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司馬淮和季溪兩小孩已經沒了。
反正是休賽期,紀一渝也沒管他們喝酒,所以把這倆醉鬼扛回去的任務就落在了他頭上。
郁淺燼沒喝,他有個很奇怪的習慣,喜歡抽煙但滴酒不沾。
紀一渝找幫手的目光還沒移到郁淺燼身上,后者突然出聲“我今天不回基地了。”
紀一渝“”
紀一渝“你去哪兒”
郁淺燼“找個人。”
“啊”
岳白歲看過來“找打野還是ad啊”
“”
郁淺燼“找個連三種顏色打野刀都分不清楚的人。”
紀一渝“”
紀一渝“你談對象了”
郁淺燼“”
“我不信你還有游戲以外的社交。”
紀一渝目露警惕“說,你是不是談對象了,提前給我透個底我好有心理準備,到時候幫你控制輿論。”
郁淺燼“。”
郁淺燼“是個男的。”
他站起身,大衣往肩上一披,走到裴宴之身邊,和他簡單抱了一下。
“走了。”
郁淺燼道“好好養病,回頭見。”
他自出道以來,身邊ad位就一直坐的是裴宴之,說對后者的退役不難過是假的。
但郁淺燼向來不喜形于色,沒有人能看出來他的真實情緒。
今年上海的冬來得早,十一月底溫度就已經零下。
這片比較偏僻,大晚上沒多少人,光禿禿的樹枝張牙舞爪立在路邊,一點銀月透過間隙灑下,落在郁淺燼的肩上。
他點了根煙。
也許是老隊友退役,也許是喝了點酒,也許是二者皆有,郁淺燼的心情突然沒來由有些茫然。
年少成名的代價是什么
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是世界聚焦于你卻難回巔峰,是一生都在追逐自己的背影,是長階登神后永遠的下坡路。
s12trg拿到冠軍時,他和裴宴之還被稱為新一代雙子星,不過短短兩年,滿電競圈對裴宴之的評價就剩下了四個字趕緊退役。
那自己呢
自己的前路如何自己的職業生涯能得到善終嗎
煙霧升起,曇花一現彌漫在眼前,風一吹便消散無跡。
郁淺燼朝著網吧的大致方向,慢慢走著。
寒風里拿煙的那只手凍得有些僵硬,但郁淺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毫無察覺。
約莫晃悠了二十多分鐘,眼前的環境熟悉了起來。
郁淺燼把煙扔進垃圾桶,也沒管酒精會讓肌膚更冷,撕了張消毒濕巾就開始細細擦起手指,邊擦邊繼續往前走。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棍棒碰撞、接觸地面的聲音。
郁淺燼沒管,還在想自己的事兒。
然后同方位就傳來了一個男生帶著兇戾怒意的聲音“喜歡打架喜歡沒事找事來,繼續跟你爹打。”
這個聲音也有點熟悉。
郁淺燼一怔,從自己的思緒里被拽了出來,下意識看去。
正好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于是那人也下意識望了過來。
四目相接,空氣安靜了幾秒。
這回郁淺燼沒有戴口罩。
寧厭清清楚楚聽到自己心臟咯噔了一聲,然后浮現出兩個大字。
g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