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似乎總有個隱約念頭,覺得此事極為重要,他應當要盡早將此事弄清,這想法催促著他盡快行動,對與凌玉有關之事追根究底,就好像他弄清凌玉的一切后,便能發覺隱藏在這之后什么大秘密一般。
可他無從下手,大多人都不愿在他面前提起凌玉,直到今日為止,他能尋到的線索,除了仙門閑談上寥寥幾語的廢話之外,似乎就只有今日陽華所說的合歡宗主應遙了。
陽華方才離去之前,說會回去問問應宗主的意思,若是可以,讓應遙來添加謝執玉的傳訊玉符,往后在玉符上聯系,以免惹來師無衍的關注,這條線索或許還有希望,事到如今,謝執玉似乎也只能將希望全都寄托在合歡宗上了。
他在三岔口仔細朝周圍看了幾圈,附近壓根不見半個天極宮人,倒是有數名他的師弟師妹正在遠處打量他,那神色總令謝執玉覺得,他若繼續在此處停留,或許還要遇著意外。
于是謝執玉轉身要溜,方邁步走出幾步,那一直蹲在他肩上的神獸卻忽而抬起了小爪子,用力拍了拍謝執玉的臉。
它如今這爪子同貓爪倒也沒什么區別,肉墊軟乎乎的,沒有半點震懾力,可謝執玉卻還是被他嚇了一跳,這才想起方才他與陽華交談時,神獸可全程在場,就蹲在他肩上,將他二人交談的話語聽了個明明白白。
謝執玉早已習慣了神獸體型龐大的樣子,對而今蹲在自己肩上這小貓兒還并無多少實感,這才犯了如此大錯,他再想自己方才與陽華交談的話語他體內的魔氣,他問師尊那些荒謬話語的根源,甚至他如今仍舊同合歡宗保持著聯系,無論哪一樣都能令師無衍暴怒不止,令他接下來在宗門之內的生涯萬般慘淡。
謝執玉緩緩回眸,緊張同神獸對上了目光。
“小黑”謝執玉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對神獸尊重一些,又訕訕改了口,“墨玄,你方才都聽見什么了”
神獸一本嚴肅蹲在謝執玉肩上,卻似乎對謝執玉方才同陽華的對話無甚興趣,道“只要你不跑,其余之事小無衍可沒讓我管。”
謝執玉稍稍松了口氣。
神獸“可你怎么能問小無衍這種問題啊”
謝執玉一怔“什么妖修的問題嗎”
神獸“他那性子,回去得想上一整晚”
謝執玉“”
不是,這問題有那么難回答嗎
師尊不是當場就將答案告訴他了嗎
“他閉關到一半都得突然睜眼。”神獸用力拍爪道,“沉痛思考徒弟為什么會知道這種事。”
謝執玉“啊”
他不明白神獸的意思,若他沒有記錯,師尊同他解答此事時,幾乎沒有多少猶豫,甚至沒有過多思考,便告訴了他答案。
神獸的話顯然是無稽之談,師尊那清冷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有這等舉動,這么簡單幾句言語,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的。
也就在此時,謝執玉懷中的玉符微微顫動,透出了些微光,顯是有人給他傳訊了,謝執玉還不想去理會,他并未拿出玉符,神獸卻忽地從它肩上跳了下來,噗嘰落了地,深沉看了他一眼,不知從何處喚出了它那獸爪形狀的獸用玉符來。
與它現今的體型相比,這玉符看起來實在大得驚人,它在上頭用力跳了兩下方才將這玉符點亮,謝執玉下意識循著它的動作朝玉符上看去
他一眼便看見了師尊的名姓在那玉符上躍動。
師無衍管好嘴。
師無衍他若問起妖修之事,不許回答。
神獸小小的身軀顫了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怖之事,而后它重重嘆了口氣,再抬眸看向謝執玉,擺出了一副我就知道會發生什么的表情來。
謝執玉沉默片刻,也自懷中拿出了自己收到傳訊的玉符,將玉符點亮。
師無衍不許同合歡宗說話。
師無衍兩日之后,我會來。
謝執玉“”
好家伙,師尊還真對此事念念不忘,連閉關到一半都會突然睜眼回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