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哐當”一聲推開,桃色長發的青年踉蹌著跑進來。外面的氣溫不算高,他白皙的皮膚上滲著汗水,眼睛瞪得滾遠,金瞳收縮和擴張,就像動物那樣。
“我仔細想了一下,這份工作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的offer呢我要原地入職”
瀨尾澈也雙手撐著椅子把手,他是一路狂奔而來的,說話雖然鏗鏘有力,腿卻因為發軟而使不上勁,幾次差點直接摔琴酒身上。
琴酒掏槍把人抵住,嫌棄地推遠了些“「科技公司招聘是拿著槍對準人腦門」”
“美國公司嘛。當地特色,企業文化。能理解,都能理解。”
“「對金錢不感興趣」”
“胡扯,那都是胡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對金錢不感興趣的人,我坦白了,我的夢想之一就是當世界首富。”
“「不打算從事不了解并且不敢興趣的工作」”
“懦弱的我已經死了,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是做好準備面切一切挑戰的我不就是學嘛,給我三個月,看我創造奇跡”
“「不打算改名」”
“誰說的反正不是我雛河說的”
給荒腔走板的言論一槍,是琴酒處理無賴的慣用方式,尤其是桃粉色的發梢已經快落到自己臉上。
但房間中的攝像頭發出「咔咔」的微弱聲動靜,手機響起,都在提醒著琴酒,他已經錯失了動手的機會。
琴酒掛了電話,點了點那份offer。
“但是有個小小的條件。”對方嘴里突然蹦出一句讓他更不耐煩的話。
“說。”
“請借我一千日元。”
“”
澈也抽了抽鼻子,委屈又心酸地傾訴起來
“我去買咖啡,付款的時候他們說我使用假鈔,差點報警就是日元上的人臉長得不一樣,怎么就是假鈔了總之,為了不被警察帶走,我把傳家寶壓在店里了,得拿錢去贖。”
琴酒當然檢查過他隨身攜帶的東西,倒是沒注意到錢包里的鈔票有什么不對。
他伸出手,澈也不明所以的把手搭了上去,握了握,又被直接拍開。
“假鈔給我。”
“哦哦哦。”澈也摸出沒被沒收的鈔票,遞了過去。
琴酒再次用槍把試圖走近套近乎的青年往后推,捏著那張鈔票。
材質、水印、全息圖、彩色纖維、微縮文字都沒什么問題,不過印在上面的人像不是福澤諭吉。
換言之,這不是簡單的惡作劇。如果不是人像的差錯,手里的無疑是一張完美無瑕的萬元紙鈔。
琴酒的沉默讓澈也又開始張牙舞爪起來。他覺得這個男人下一秒就會冷冷吐出一句“關我屁事”,或是其他更刻薄的拒絕的話。
“我會還錢的啦第一個月的工資全給你怎么樣一個月不夠就兩個月,拜托了,我得去拿回我的東西”澈也說。
琴酒捏著紙鈔瞥了他一眼“不夠。”
“哇,這個時候獅子大開口我只借一千誒好好好,你要多少都行,哪怕是三個億美金我都給你搞到手”
真正獅子大開口的人并不覺得自己做出了多荒謬的承諾,他相當自信。同時,手中的鈔票似乎也能印證他自信的底氣,至少琴酒是這么認為的。
至此,琴酒終于收了槍,這也是他第一次真的思考這個人可能帶來的利益,和教授無關。
“成交。”他掏出一千日元給了瀨尾澈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