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的距離,認知的距離,立場的距離。
泉鯉生從來沒這樣像「長輩」過。這是個被框死了的詞匯,而人類或許天生會對「框定」產生抗拒,就像在把尚不明了的東西早早的扼死。
后面的對話伏黑惠沒再注意聽了,等他回過神,自己已經被泉鯉生帶出了辦公室。
在回到影子前,泉鯉生低聲向他道了歉。
“我沒有父母,沒有監護人,但也是這樣「長大」的。我做出的選擇比惠現在要偏激得多,而我在很早以前就決定不會否定自己了。
“所以請不要在意我說的話,那也只是片面的說辭,你就當做我拿來應付班主任的耍賴行徑就好。”
“也去想想班主任的好心吧,惠。”
距離更遠了。
很快到了下午上課的時間,他臨時找來的「家長」效果好得出奇,班主任也偃旗息鼓。
時間在晃神中過得飛快,一眨眼,伏黑
惠回到了家里。
他憋著一口氣沒有找泉鯉生,對方也沒有要離開影子的意思。
好像彼此都不存在一樣。
影子里,鯉生也在琢磨班主任說的話。
按照「普通人」的角度,這是很中肯的說辭,所以不適用于泉鯉生不適用于松本清張,以及他的所有筆名。
按理說也不適用于咒術師。
但換個角度來講,咒術師里也有「離經叛道」,痛罵家里人,成為過激文學廚的禪院研一。
以及,從出生開始就一直走著和他人截然相反的道路,甚至沒有道路可走的伏黑甚爾。
好像自己從來沒問過惠,為什么要當咒術師,不管是哪個惠。
自己世界的伏黑惠,其實不當咒術師也能過得很好吧他快成年了,因為有經濟基礎,學研一甩手從咒術界跑路也完全沒問題。
這么一想,鯉生覺得好像找到了除了毫無價值的嘴炮外,自己能做的唯一事情。
經濟基礎
不是剛從扭曲的禪院那里有了新的感悟嗎
依舊以愛情故事為基礎,在扭曲里加億點刺激,加億點時髦,再加億點能令人在茶余飯后閑聊的新奇事情
開寫
我拒絕了朋友在周末的聚餐邀約,在對方問起的時候也只是說自己這兩天要出趟遠門。
穿著防風衣,褲腿的束腳也被系好,出門的時候還看了眼天氣。
云呈現出魚鱗狀,日照很足,空氣也不潮濕,就和那個男人最后一次來我家里的天氣一樣。
我還記得不久前,我也是這樣出了門,只不過帶著繁重的「行李」。
尸體被放在尼龍口袋中,搬運的時候拖出的噗噗嘲笑聲。
當時的我并不理會,只是確定他的尸體還在,指尖觸及皮膚還能感受到肌理的柔軟,富有彈性,只是熱量散得很快。
不過沒關系,只要把他埋進墳墓里,伴隨著骸骨上攀附的蠕蟲與宵燭,泥土中扎根的鮮花和腐爛
這些東西才能證明,男人確實是存在過的。
更早些時候,他死在高樓林立的地方,我動的手。
我向來不標榜自己當時的行為是什么替天行道,源于乖戾,源于血肉沖突,我想要這么做并且能做到,那為什么不呢。
回過神來,男人已經死了。我后知后覺哦了一聲,想要就此揭過。
男人卻不愿意放過我,尸體沒張嘴,卻在追問著我感想呢,你的其他感想呢。
我想了想,問,你想被我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