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首領交代我要盡快完善現在只完成了五成左右,正在抓緊建造中。”
正說著,有人快步跑來。
瑪蒂諾記得他,是之前那個當著澤田綱吉的面說出「我能換個別的事情讓首領庇護嗎」的戀愛腦。
青年衣服亂七八糟的,像是隨便抓著套上完事。他沖到瑪蒂諾面前,氣喘吁吁“瑪、瑪蒂諾”
他趕時間,快速說,“我得去意大利彭格列總部執行營救任務,首領不在,您能庇護我嗎”
那時,瑪蒂諾腦海中想起了一句話
生活是苦難的,我又劃著我的斷槳出發了。
變故來得猝不及防,事情的驟變壓根不講道理。
如果真的有上帝存在,他最熱衷的事情恐怕就是介入人群之中。
他出沒在沒有信仰的人前進的日夜,看人們走遍四面八方,來回踐踏他的好意。
最后上帝決意將這些死不悔改的人悉數報廢,為世界增添幾具緘默的尸體。
強尼二抵達日本后第十天,意大利彭格列總部淪陷,九代目失蹤。
密魯菲奧雷首領白蘭杰索向彭格列首領澤田綱吉提出會談,澤田綱吉只身前往參與談判。
同時,彭格列門外顧問開始緊急營救幸存者。
會談當日,澤田綱吉身亡,彭格列總部生還人數0。
密魯菲奧列拒絕
所有通訊要求,將抹殺范圍擴大,全世界追殺所有彭格列相關人士。
澤田綱吉預先策劃修筑的新基地派上用場,彭格列日本基地所有人員在強尼二的指揮下緊急撤離。
新基地的入口設置在隱密的叢林間,瑪蒂諾抱著那碟資料站在門口。
黃昏的霞光透過葉片撲面而來,遠處高聳的樹梢灑滿溫暖圣潔的金,耀眼得令人無法直視。
天空之下,行跡匆匆的人們竭力掩蓋自己的蹤跡,因為他們成了這場戰爭的敗者,敗者無權向世界討要陽光,或是其他。
當初給瑪蒂諾編辮子的小姑娘來到瑪蒂諾身邊,垂著頭給了他一封信。
信封干凈潔白,封泥戳有兩朵交叉的千花。
“這是撤離基地的時候整理找到的信,在在首領遇害當天由意大利發來收信人是您。”
“白蘭寄的”瑪蒂諾問。
小姑娘咬著下唇“應該是。”
瑪蒂諾沒拆,隨便插在了資料里,又騰出手,想把小姑娘連著幾天都沒打理過的頭發順開。
小姑娘深吸幾口氣,抬頭時給了瑪蒂諾一把鋒利的短刀“理不開的地方,請幫我割掉吧。”
她異常堅定,或者說狠絕。
“我會做好首領交代過的所有事。首領說彭格列不會被白蘭殺死,那我就不會死,如論如何也不會死。”
夕陽下的密林,圣徒手持短刃,一點一點割斷了手下的頭發,枯萎如干草的斷發落在他手里,又被珍重交還給了主人。
只信仰首領的信徒攥著斷發,走入了漆黑的基地。
aifa不是什么美好的詞匯,但西西里人的狡猾之處就在于,他們在afia的后面還加上了一個「faigia」。
往冷酷的軀殼注入溫暖的血液,會變成什么樣子
瑪蒂諾也告別了夕陽,踏入冷寂的黑暗中。
他搬進了比之前要更大的房間,空蕩蕩的,除了簡便的寢具外,靠墻的地方還擺了一張淺木色桌子。
無窗的房間在門推開后空氣才開始流動,桌上的紙張也飛了起來。
瑪蒂諾把資料和白蘭的信放上桌,從地上撿起那些紙頁。
我們無法向您保證什么,圣徒閣下。
但我們會遵循首領的道路,盡他未做完的事情。
即使是微不足道的我們,也能為您送上一些東西吧。
除了來送信的小姑娘,一路上都沒人來找他說半句話,原來都在這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