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還是某個和出版業熟悉的檢事親自登門道歉,禪院研一才略微松口,以處理輿論為交換,答應會問問松本清張的意見。
松本清張倒是答應得很快。
會帶上江戶川亂步也算是情有可原,作為逮捕兇手的大功臣,江戶川非常了解案件本身。
而辦事員又為難開口了“來了三個人因為其中一個無法身份證明,我們開不了通行證。”
檢事總長heihei”
“而且他們還在大廳起了爭執額,江戶川先生和那個少年起了爭執好像也不算松本老師和江戶川先生起了爭執吧或者說松本老師和那個少年”
檢事總長“到底是誰和誰不對,你到底在問關于通行證還是什么事”
辦事員也很難解釋自己見到的局面,同時不想因為處理不當而被責罰,只能委婉道“您最好親自下來一趟。”
趕到一樓,檢事總長終于見到了松本清張。
他的第一反應是
禪院研一的拒絕并非蠻橫無理,松本清張的狀態確實需要靜養調理。
青年穿著質樸的素色小袖著物,煙灰羽織隨意搭在肩上,半低著頭的時候會滑下肩,但本人并不在意。
早些年,他還經常頂著一頭凌亂的過肩長發出席各個場合,
不知不覺間,頭發已經到了能束起來打在前胸的長度。
沒有過去那樣散漫頹唐,他把自己打理得很整潔,但精神面貌反而更糟糕了。
不管是翠綠的左眼,還是蒼藍的右眼,他的視線幾乎沒有明顯的焦距,原先透亮的漂亮瞳色被蒙上一層灰霧。
再加上眼底糟糕無比的烏青,過分蒼白到幾乎塊透明的膚色,清瘦了不少的體型。
像是把「我命不久矣」寫在了身體的每個角落,生命力比清水還淡,又像是被某種無法理解的動力支撐著呼吸。
可能是察覺到了凝視的目光,松本清張微微偏過頭,但視線沒有注視任何人,虛虛安放在半空中。
少頃,他轉回頭,繼續和站在一旁氣鼓鼓的江戶川亂步「講道理」。
“所以你干嘛要和藤丸過不去,都說了他不是故意的。我還能勉強看清人,他可是只能看到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啊被嚇到了也很合理吧”
江戶川亂步冷哼“所以呢”
“所以他道歉了。”清張說。
老老實實跟在松本清張身后的少年垂頭看著地面,臉頰通紅“真的很對不起”
他解釋說“我、我不知道你們見面會開玩笑而且我看松本老師也嚇到了,就下意識”
就下意識差點把江戶川亂步給掀翻出去。
亂步又是一聲冷哼,眼看著又要和清張開始爭論起來。
藤丸立香其實算得上冤枉。
出門后,他全靠著松本清張才能從一堆難以描述的「東西」間找對方向,也不能長時間注視活動的「肉塊」,精神污染的壓力非常明顯到難以忽視。
好在松本老師非常有耐心,擋著他的大部分視線,告訴他該往哪里走。
一路上,藤丸立香都在觀察魔力的流動。
他說自己是半吊子魔術師并不是在謙虛,和其他魔術師相比,他的天賦實屬平庸,得很專注才能依稀辨別出東西來。
也是在等人的時候,冷不丁的,一條滑嘰嘰的觸手卷住了松本清張的腦袋,吸盤蓋在眼睛上。
當事人渾身僵硬,藤丸立香也有些發懵,想也沒想差點來一發自己勉強熟練的盧恩魔術。
下一秒,他想起了自己認知的偏差,還是把能掀翻奇美拉魔獸的魔術給收了回去,嘗試解救松本清張。
觸腕的力道異常地輕,至少和常年鍛煉的少年相比,抓開那條觸手根本不費什么力。
反而是松本清張在反應過來后馬上把藤丸立香攔腰抱住,往回拽。
“別別別別,他是亂步別扔出去啊啊啊你力氣怎么這么大”
只是偷偷摸摸背后偷襲,剛捂住好友認知扭曲的那只眼睛,就被身邊一個面露驚恐的少年從地面掀起,上演一出未遂的人體風箏。
而好友一點斥責的意思都沒有,還在好聲安撫那個少年,反倒把自己晾在一邊。
江戶川亂步快氣死了。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