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公安局那邊說過了,人找到就行,你放心,不會影響他的。”
李暄松了口氣。
徐正東把地上的相冊撿起來,上面分明就是蘇幸川和李暄的合照。
抱在一起親,嘖嘖。
雖然李暄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但是他一直生活在家人的保護下,在安穩的環境里學醫工作,徐正東看著他,總覺得他還是孩子。
就像一棵沒經歷過風霜的小白菜。
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小白菜被豬拱,徐正東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李暄一把把相冊奪過來,塞進被窩。
徐正東把門關上,回來坐在李暄的床邊,好奇地問“告訴舅舅,為什么分手”
李暄不肯說。
“他出軌”
李暄搖頭,蘇幸川怎么可能出軌呢
見李暄緘口不言,徐正東實在好奇,于是說“蘇幸川在光信證券工作,他和他老板現在都求著我把融資項目交給他們做,舅舅一句同意,或者一句不同意,可就決定了蘇幸川這個新年過得好不好,你不怕舅舅為難他”
李暄立即說“你不許為難他”
徐正東笑道“還護著呢”
“分手不是他的原因,舅舅你不要為難他。”
“那是什么”
“是”李暄欲言又止。
耳邊忽然又響起那個聲音。
尖銳刻薄的、充滿厭惡的、讓他害怕的聲音,來自蘇幸川的母親。
每當他想起蘇幸川的時候,每當他想去見蘇幸川的時候,這個聲音都會隨之而來,責罵他的自私,嗤笑他的懦弱,讓他無所適從。
他不敢回想,甚至一度欺騙自己、給自己洗腦,他已經不愛蘇幸川了。
可意外的重逢讓他明白,遺忘是徒勞的。
他邁不過蘇幸川這道坎。
“舅舅,我現在還是很喜歡他,他是我唯一喜歡過的人。”他低聲說。
徐正東立即說“喜歡就爭取,舅舅幫你,區區一個蘇幸川,有什么難的舅舅把他綁過來給你做生日禮物,好不好”
李暄破涕為笑,笑完又更加落寞。
“他有男朋友了。”
“誰啊長什么樣比你好看”
李暄翻了翻手機,是他從光信證券的官網上找到的,“他的同事,叫謝良。”
徐正東接過來,自信地說“管他什么男朋友,小暄你放心,舅舅來想辦法,舅舅一定把蘇幸川給你搞過來”
話音未落,他就猛地皺起眉頭。
李暄給他看的是光信的員工合照。
謝良站在靠右的位置。
這略微發福的體型、莫名其妙的復古背頭發型、鍍金卡扣的鱷魚皮帶、顯得腿短的尖頭皮鞋,和拼命露出袖口的的勞力士手表。
徐正東“”
他看了看李暄,又看了看謝良。
又看看李暄,再看看謝良。
他沉默良久,然后說“想不到,蘇幸川的口味,還蠻多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