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的坦白和示威簡直像個笑話。
搶走李暄他連說這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蘇幸川感覺自己快心痛到喘不過氣了,面上還保持鎮定,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說“沒問題,他也一直很想見見徐總。”
李暄的眼神迅速落寞下去。
手里的口布被他攥得不成形。
徐正東想起李暄之前問他的問題,于是幫李暄發問“小蘇你父母知道你喜歡男人嗎”
“知道。”
“他們同意嗎”
“我沒主動提過,也不知道他們同不同意,應該會同意的,我父母還算開明。”
李暄把頭埋得更低,委屈得鼻頭泛酸。
蘇幸川什么都不知道。
笨蛋。
徐正東察覺到李暄低落的情緒,把手搭在李暄的肩頭,揉了揉他的肩膀,又問蘇幸川“這個對象是工作之后談的嗎”
蘇幸川不明白徐正東為什么問他這些。
這早就超出了上司和下屬之間的話題邊界,就算是情敵,也犯不著聊這些吧。
他一抬頭就看到徐正東搭在李暄肩上的手,登時火冒三丈,本來不想回答,此刻也忍不住沉聲說“不是,大學分手之后談的。”
李暄怔怔地望向他。
蘇幸川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還得感謝我大學時候的男朋友,我一直以為我是被他掰彎的,后來才發現,取向這東西還真是天生的,我不會只喜歡”
蘇幸川話音未落,李暄就打斷他
“不準說”
哪怕已經知道蘇幸川談了新對象,他也不想親耳聽見,一句都不想聽。就像以前蘇幸川去辯論社時,他也會兇巴巴地說不準去
李暄有很多“不準”,蘇幸川有很多“好好”,哪怕過了七年,蘇幸川還是很聽李暄的話。
場面變得尷尬。
蘇幸川和李暄都陷入沉默。
徐正東看了看兩邊,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多余,他想了想,然后清一下嗓子,裝模作樣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語氣嚴肅地說“那個我公司出了點事。”
蘇幸川坐立難安。
徐正東起身說“我得回去看一下,你們先吃,小暄,多吃點蝦。”
他拿起外套就走,蘇幸川還沒來得及起身跟他打聲招呼,門開了又關,蘇幸川陷入茫然。現在是什么情況徐正東把他和李暄單獨留在這里,這算什么對他的考驗
包間里很安靜。
李暄不想浪費和蘇幸川單獨相處的時光,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只能低頭吃蝦。
偏偏今天的琵琶蝦跟他很不對付,他弄了半天都沒剝出一個完整的蝦仁,正心煩意亂的時候,蘇幸川把一碗沾了醬汁的蝦仁放到他手邊。
蘇幸川坐到他身邊,像以前一樣任勞任怨地幫他剝蝦,也像以前一樣絮叨“說了那么多遍還是記不住,剝蝦的時候要扭一下蝦殼。”
李暄怔怔地望著他。
然后低下頭,悶聲說“討厭你。”
蘇幸川動作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