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幸川失笑“好吧。”
李暄靠在蘇幸川的肩頭,忽然問“蘇幸川,你說你一直夢到我,你夢到什么了”
他直勾勾地望著蘇幸川。
蘇幸川就快要回去了,他必須做點什么。
蘇幸川原本搭在他后腰上的手,慢慢下滑,“你想知道”
李暄又害羞了,一把熊抱住蘇幸川,避開蘇幸川的灼熱目光,悶聲說“想知道。”
他說話不愛帶主語。
聽起來就更嗲。
夢中全是李暄的聲音。
他太愛撒嬌了,說話總是壓著喉嚨,黏黏糊糊的,尾音拖得長長,尤其是抱著蘇幸川時,呼吸都噴灑在蘇幸川的耳廓,還要扭動身體,小腿擦著蘇幸川的腿晃來晃去。
蘇幸川感覺那畫面一陣清晰一陣模糊。
過了七年,很多細節都丟失了。
他想回憶他第一次帶著李暄住酒店的畫面,可是事與愿違,腦海中突然放映起分手的畫面,那天他抓著李暄的胳膊,紅著眼問他“發生什么了到底發生什么了寶寶,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一起解決,不分手好不好”
李暄的眼淚比蘇幸川先落下來。
他好像在害怕,但始終不肯說出他在怕什么,他只是哽咽著說“不行,不行”
他用力掙脫出蘇幸川的懷抱。
“分手吧,蘇幸川。”
“李暄”
蘇幸川睜開眼,喘息未定,額上有一層冷汗,他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是他的家,不是和李暄第一次去的江城市中心的酒店房間,也不是a大校園。
又做夢了。
蘇幸川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耳邊正在振動的手機鬧鈴,伸手關閉。
七點二十,起來上班。
距離私饌餐廳不歡而散的飯局,已經過去一周,他仍然在中晉駐場盡調。
和徐正東沒有預想之中的摩擦。
他太忙了,徐正東更忙,出差了幾天,又為了公司上市連軸轉地開會。
直到今天,徐正東從會議室出來時,秘書正在和蘇幸川電話溝通市場調研的事。
他才想起來蘇幸川。
他來到蘇幸川暫待的辦公室,敲了敲門,蘇幸川正在里面寫報告,徐正東徑直走了進來,蘇幸川立即起身,喊了一聲“徐總”。
他表現得很客氣,但臉上沒有表情。
徐正東雖然不需要他改口喊舅舅,但也沒想到還是一聲冷冰冰的“徐總”。
徐正東微微遲疑,他還以為蘇幸川和小暄的關系必然已經恢復如初,難道
不可能吧,他都給他倆營造那么好的相處環境了,要是這樣都不能和好,只能說明,這倆小孩就是沒有緣分。
難道真是他看走眼了
他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問了幾句上市的事宜,就直接切入正題。
“小暄這幾天去深圳培訓了,一個什么融合項目的培訓,昨天才回來。”
他想找個話題。
可是從蘇幸川的視角里聽這幾句話,只能聽出徐正東在向他炫耀,是一種示威和壓制。
他低頭整理紙質文件,“是嗎我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這些天他沒和李暄聯系過,即使他頻繁夢到七年前的歷歷往事,但實在沒有立場去打擾李暄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