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解釋太多,尼羅已經明白她說的是誰,他猛地起身,身后的椅子因為慣性倒在地上。
帝國軍校里的狼只有一頭,就是亞瑟。
看著呆頭呆腦的樣子,卻收割了很多oga的生命,最后還不忘幫忙收尸裝殮,一只有點神經質的狼人。
不該現在就撞上的,尼羅自言自語。
尼羅的心情烏涅塔不知道,旁邊的狼望著她,正等待她的答復。
手心的眼淚正在順著指間的縫隙往下流,亞瑟微張的狼口正滴滴答答地流著涎水,彎鉤似的爪子再上前一步就要抵上她的衣服。
狼腦袋下面的人身,被特殊材質做成的作訓服緊緊裹住,亞瑟的胸口劇烈起伏。
這種程度的顫動,給烏涅塔一種他飽滿的胸肌下一秒就要爆出來的錯覺。
他看起來很餓的樣子。
餓到察覺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猙獰。
“是你掉的。”亞瑟著了魔一樣,固執地在她耳邊說“我有好好的接住。”
烏涅塔把手從死去的oga臉上收回來,oga纖長卷翹的眼睫毛仍然柔軟,抬手的瞬間刮在她的掌心,像蝴蝶扇動了一下翅膀。
烏涅塔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他“垃圾。”
她不明白,對方為什么對手心濕乎乎的那一捧眼淚這么執著。
傷感過后,烏涅塔走到阿爾諾面前。
跟她擦肩而過的那個鯊魚齒aha盯著她,揪住她跟著身體動作一起擺動的發尾。
頭皮沒有傳來刺痛,他只是很輕地讓她的長發停留在手中,然后跟著她一起往前走。
烏涅塔沒有理會。
“有安葬他的地方嗎”烏涅塔尾音上揚“老師。”
阿爾諾臉色難看,剛才的信息素壓制讓他身體麻痹,他張了張嘴,嗓子艱澀異常,說不出話來。
她還在等待他的答復。
阿爾諾下意識想上前解釋,抬腳的時候重心不穩,差點一個趔趄跪倒在她面前。
樹林里走出來兩個aha及時將他架住,一左一右鉗制住阿爾諾,戲謔地說“老師才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雜事呢。”
“現在說這些,會被老師討厭的。”
兩個aha一唱一和“反正老師平時就是這么冷酷,實話實說而已。”
阿爾諾的雙眼去找烏涅塔,發現她已經神色淡淡地把視線移開。
他想說話,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終還是把嘴閉上,任由旁邊的兩個aha把自己架走。
“老師和學生就是會有溝通障礙的。”捏著烏涅塔頭發的鯊魚齒在她的盯視中,若無其事地把手放開。
沒過一會兒他又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親昵地說“墓地我超熟的,我帶你過去呀。”
他刻意跟烏涅塔湊得很近,海藻一樣微卷的頭發扎成馬尾散在腦后,低頭的時候掃在烏涅塔頸上。
烏涅塔“確定嗎。”
aha眼珠發亮“當然了。”
烏涅塔注視他的眼神變得認真,aha雪白的皮膚激動得發紅,剛才煩躁時在頸側抓出來的痕跡變得緋紅,層層疊疊,像雪地里盛開的紅色薔薇。
“但是。”他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下,笑容可親地露出一口尖牙“需要你付出一點點報酬。”
眾人的注意力隨著烏涅塔的離開而分散。
亞瑟捧著那點快漏干凈的淚水在湖邊徘徊,猶豫是否應該任由它們匯聚進湖水里。
他將合攏的雙手高高舉起,最終在一種異常兇狠的饑餓感和好奇中,抬頭嗅了嗅,然后伸出滿是倒刺的舌頭,將手心僅剩的水滴舔舐干凈。
并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在其中嘗到信息素的味道。
透明的巨型水母在水中潛行,在層層微瀾中游到岸邊,低聲說“笨,這就是人體里的水,沒味道的。”
“下次你搞點血過來,我告訴你她是什么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