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紅袍、美艷無雙的南狐,鼓著掌,從通道一端走近。
她的掌聲很清脆,在不知何時突然死寂下去的天牢通道里回蕩開,久久未歇。
“嘖,算算時間,我估摸著你也該來了,總算是沒讓我失望。”
蘇牧北手上動作未停,淡淡說道。
“嗯?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早就預料到我會來天牢?”南狐訝異的挑了挑眉。
“三公會議是你進王陵的惟一機會,不除掉我,重新推一個傀儡坐上太傅的位置,你怎么如愿?”
“哈,你倒是想的挺明白啊。那我就疑惑了,你明知我要除掉你,為何輕易就答應我的提議,主動進天牢?你應該知道,只是一個留名的嫌疑,定不了你的罪。那些看似鬧的很兇的人,也只敢堵堵你蘇府的大門而已。你讓他們冒犯三公?呵,我想,那個被你一劍斷頭的家伙,會告訴他們該對三公抱有怎樣的敬畏。你大可在蘇府閑庭靜坐,等待太尉洗清你的嫌疑。為何要自尋死路?”
南狐很不解的問。
“如你迫不及待的想殺我,我也迫不及待的想殺你啊。”
蘇牧北話音傳出,南狐眸光不由一凝,盯著仍在從容修行的對方。
“嗯,這個理由找的很好。”南狐明顯不信。
她緊接道:“如果你想借此拖延時間,等太尉察覺,來到,你怕是要失望了。”
“哦?他是親自去王陵向禁軍求證我的說辭真假了嗎?”
“是啊,多虧你的自辯,讓我不必再多費心思想辦法把太尉調離京都,他自己就主動出城了。”
“那你、我可是有大把時間好好算算總賬了。”
“嗯?”南狐蹙眉。
得知太尉離京,蘇牧北竟仍是如此從容!
“我算了一下,我是昨日午時過后離京去王陵的,到將近子時才趕回,花了差不多十個小時,除去在王陵耽擱的時間,耗在來回路上的時間怎么也該有八、九個小時。太尉是什么時候出發的?最早也只是在今早吧。到現在午時差不多要過去了,也就五、六個小時而已。不算太尉在王陵求證、逗留的時間,距他趕回京都,最短也有兩個多小時。南狐······你想好怎么死了嗎?”
這最后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南狐眉頭皺的更緊了。
“讓太尉去王陵求證,竟然不是為了自證清白,而只是你調太尉離京的算計?!”
“呵,自證清白?我要向誰自證清白?向那些堵住蘇府大門的人?向那煽動眾人挑事,被我一劍斬殺的那人?向真兇的你?向老太傅一家的亡魂?呵,我蘇牧北不需要向任何人自證清白。斬你南狐便是對老太傅一家最好的交代!”
錚!
最后一字落下,蘇牧北收勢的下一剎那,雷霆拔劍,連人帶劍,瞬息沖破牢房,殺向南狐。
“這!”斜對面牢房里,聽到蘇牧北、南狐兩人完整談話的南侯,一直就處在失神、震驚的情緒中,直到蘇牧北怒然拔劍殺敵,他才猛然驚醒過來。
蒼天啊!
他剛才聽到了什么?
太師南狐竟是稱呼蘇牧北為蘇太傅?!
老太傅一家竟被滅門,而真兇竟然是太師南狐?!
老天爺,你特么這是玩我啊!
公然挑釁新任太傅、聽到南狐的秘密······
一時間,南侯心亂如麻,風中凌亂。
他的心理活動只在一瞬。
這時,蘇牧北的劍光已是斬到南狐眼前。
嗤啦一聲,南狐凝聚出的氣罩,竟是被這一劍直接狠狠撕開!
緊接著。
凌厲劍芒去勢不止,直斬南狐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