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回憶那個驕傲到頂,甚至不可一世的少年,沉湎迷戀一個人時的那副樣子。
他喃喃道“難怪,我是說怎么可完全是兩個人啊,變化太大了吧”
一分鐘、兩分鐘、乃至五分鐘過去,黎初漾在網上搜索threshod,信息空白,別無他法,打開金鏟鏟開了把狂暴模式。
過了會兒,一顆小東西穿過層層樹葉,彈落在桌面,是苦諫果實。她捏在指頭端詳。
有人推門,踩踏木板的腳步聲閑散而有力,應該是他。
但沒幾步再無聲音,她疑惑側目,他單手端著漆銀托盤,不言不語,站在那不知道干什么。
蕭閾喉結微動,脖頸血管暗藍,是隱忍的痕跡。
期盼她發現,膽怯她厭惡,生氣她真的認不出,失落如此明顯她仍舊認不出。
到頭來,愛和怨懟始終無法灑脫,以至于不得不另辟蹊徑。
他心窩一陣酸澀烘軟,好半天斂去情緒,闊步到她面前,稍稍俯身,兩指拎起細頸玻璃杯輕放。
黎初漾目光悄悄捉住他的手。
聽說指與掌緣連接沒有蹼肉的手萬里挑一,他的手指勻長,膚白,非常漂亮。
但他的皮肉好薄,筋鞬、關節隨動作清晰地牽動,有種蟄伏的力量感。
蕭閾從托盤拿出香辣薄豆皮和草莓放她面前,一杯冰美式放對面,接著將托盤豎起靠桌腿。
“久等。”木桌有點矮,他右腿往旁一喇,手隨意擱到桌面。
右手中指,大寫的字母,y。
黎初漾略微失神。
循她的視線,蕭閾意識到忘記戴戒指,輕握拳,掌骨鴿血鈍痛。
干脆大方展示,他立起手背,用揶揄調笑的口吻說“看來我的手很好看。”
黎初漾閉了下眼,“還行。”
“一直戴墨鏡不會不舒服嗎”呼吸放得輕,語速也慢。
他語氣正經認真“我白內障畏光,不戴墨鏡眼睛會瞎。”
“”上次明明直視最強光束,還白內障,智障吧。她無語地問“舞臺燈光你能受得了”
“沒辦法,為了混口飯吃。”
黎初漾抑著情緒,語聲沉靜,“我們在網上聊了不少,話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蕭閾望著她,目光隔黑色與她的眼睛觸碰,頷首輕抿一口咖啡,苦澀滲在舌尖,眉尖小幅度起皺。
“笨。”吐出模糊音節后,他輕笑,不知怎么有點落寞味道。
笨
黎初漾心跳漏一拍,頭腦嗡嗡作響,像是被某種東西震擊。
手上空無一物,不知為何變得沉甸甸,需要握住,也許想把什么重新攥回手中。
她握住了玻璃杯。
“英文名。”
“英文名”
“不然”
“”ben個頭ben,她干巴巴地說“我問的中文名。”
“叫我霍本就行。”假名順手拈來。
見黎初漾一臉懷疑地低頭翻包,蕭閾往后靠,掏出手機快速敲字。
yuxx通知下成員,若有人問我名字,就說叫霍本。
高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