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歉,可以嗎”沈宗庭問孟佳期。
“可以,讓他走吧。”孟佳期強忍著內心的不適,輕聲。
“那就快滾。”沈宗庭冷冷地說。
“別讓我再撞見你騷擾她。否則,南區那塊地,就算吃下去了老子也讓你乖乖吐出來。”
沈宗庭語氣狠辣。
他抬出切切實實的利益,陸彬才老實了,連聲說“不敢”,灰溜溜地退出馬場。
等陸彬走開,孟佳期的不適感才慢慢消下去。因為這張過分漂亮的臉,她不是第一次遭受性騷擾,然而只有這一次,讓她覺得惡心又無力。
惹怒了陸彬,她只怕在時尚界都寸步為艱。她自知力量薄弱,得罪不起。
有時她真恨自己長了這么漂亮的一張臉。為什么上天給她如此美貌,卻沒給她相對應的權勢去捍衛美貌
譬如那天她見到的eisa,其實也是個美人兒。但她是輪輝百貨的大小姐,就沒有男人敢對她無禮,敢把她當成一個物件。
“還在怕我管保叫他以后不敢出現在你面前。”沈宗庭目光看向她。
她現在臉色很蒼白,挽起的烏發有一縷垂在臉頰一側,柔嫩得如同花瓣一樣的嘴唇也沒有血色。
這個女孩子是真的在害怕,怕得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
沈宗庭真真切切地意識到這一點。
“不怕了,我、我好多了。謝謝你,方才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辦。”
她在港城人生地不熟,這兒又是馬球場,她第一次來,要是陸彬再過分一點兒,把她拖進某個陰暗的地界,她連反抗估計都反抗不了。
說起方才,沈宗庭想起那一瞥中,她對陸彬是含著怒意的。她怒起來有一種別樣的艷光,儼然一株帶刺的玫瑰。看著扎手,也越是扎手的玫瑰,越容易惹得男人愛不釋手。似乎,她天生就該做個尤物。
如果剛才,他沒有及時制止陸彬的行為,那她會怎么做呢她應當會激烈反抗。
一想到她剛烈的反抗有可能惹來陸濱更強的騷擾,甚至有可能將她帶到球場附近的酒店中,沈宗庭就感覺到十分厭惡和不悅。
沈先生,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孟佳期目光落到沈宗庭的右臂上。
方才在賽場上時,陸彬搶奪球權,下手很臟,一桿子揮打在沈宗庭的小臂上。沈宗庭的小臂筋骨突出,肌膚的肌理冷白細膩,那道被球桿打出的痕跡越發明顯。
“這叫什么麻煩。過幾天它就消了。”沈宗庭看著那道淤青,隨意伸手捋了一下。
“倒是你,你經常遭受這樣的騷擾,對么”沈宗庭步子停頓下來,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她環境惡劣,無力自保,卻又生得過分美麗。
他這句話,倒是一下子問到她心坎上,她的心一下子變得又酸又脹又苦,像是被迫吞了幾顆苦瓜,簡直有苦說不出。
她飛速地眨了兩下眼簾,掩去眼中所有情緒,不敢同沈宗庭炯炯的目光對視。
“誰知道呢也許是我,我不應該這么拋頭露面吧。”她說得苦澀。
美麗都需要武器來捍衛,就像玫瑰花要長出尖刺。她沒有武器,連尖刺也缺乏,卻還要行走在這名利場中,只能步步小心,寸寸注意,但還是會引來有心人的騷擾。
沒有武器,緣何要進這名利場
“不要這么想。”
沈宗庭認真地看著她,淡淡道“美麗是無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