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晚小聲解釋“當時不小心點錯了。”
簡秋綏反問“難道不是想問我什么時候回來”
許晴晚聽到這堪稱直白的問話,心懸了一瞬,腳步也一頓,只能盡量語氣平靜地說“昨晚是問了這個。”
簡秋綏又問“為什么想問”
他的語氣如常,許晴晚摸不準他的意思,注意著前方窄窄的路,思緒也亂亂的,完全是憑本能回答“就是最近看你很忙,也沒什么消息。”
簡秋綏問“那你呢,最近在做什么”
許晴晚聽到簡秋綏放過了剛剛的問題,心下一松“最近接了項工作,是全新的嘗試,有些緊張,但更多好像是期待,朋友也給我帶來了喜歡的簽字筆,顏色很漂亮,在陽光底下流光溢彩的,像是流淌的青色河流”
等許晴晚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一股腦說了很多。
很無端地想起,白天姚嘉怡說的那句報備行程。
簡秋綏眼里隱著促狹笑意“是在報備行程么。”
許晴晚臉頰微紅,撇開目光,囁喏“不是這個意思”
簡秋綏也移開目光,朝著朦朧的街燈看去“最近是有些忙,不過大致忙完了,批了三天休假。”
許晴晚眼睫微顫“那算上今天嗎”
“不算。”簡秋綏說,“從明天算起。”
“所以有想對我說的話嗎”
許晴晚聞言朝著簡秋綏看去,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尾端,站在了最高處。
而簡秋綏微仰著頭,暖色微光落在眼睫,就這樣看著她。
對視間,許晴晚好似生出了種錯覺,就好像她無論說什么,都會被這個人縱容著允許。
借害怕高處為名的指尖,無聲地輕顫,在說著她的喜歡。
大膽而隱秘。
濛濛月光下,一高一矮的影子,斜斜地落在一處。
融在耳邊的晚風中,許晴晚得以輕聲開口“那明天要見嗎”
簡秋綏沒回答。
卻朝著她伸出雙臂。
璀璨微光在肩膀處輕躍。
許晴晚稍稍傾身,就被寬大手掌扶住側腰兩邊。
隨著腰間傳來的力度,許晴晚鼻尖掠過清冽的松木氣味,很干凈,也很好聞。
很短暫的一個擁抱,許晴晚穩穩地落在地上。
胸腔里響起逼近懸崖的心跳,一聲比一聲急促。
她明白這不是吊橋效應,而是難以抵抗的心動。
過了很短暫的一小會,許晴晚退了小半步,從那股貪戀的溫度脫離,攏了攏耳后鬢發“阿綏,謝謝你剛剛陪我,感覺安心了很多。”
“別把我想得太好。”頭頂傳來低沉醇厚的嗓音,“我剛剛還想了壞事。”
許晴晚抬眼“什么”
簡秋綏語氣懶怠“就比如,要是你剛剛沒開口,我就不打算放你下來了。”
許晴晚微愣,又很認真地問“那如果我沒說的話,會真的這么做嗎”
眼前姑娘皮膚白皙,可明明在夜晚,臉頰卻被漂亮的晚霞色漫過。
“不會。”
對視中。
簡秋綏挑眉“怕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