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調酸溜溜的,許峰禾在旁邊說“晚晚,你媽這是舍不得你,吃醋了。”
張秀婉秀眉一挑,嘴硬道“誰吃醋了”
許峰禾連忙哄著“我吃醋,是我吃醋。”
許晴晚看著爸媽十年如一日的好感情,對即將到來的同居生活,也忍不住心生期待。
笑了笑“爸,媽,我跟阿綏也商量過了,你們要是想我們了,周末我們就回來住個一兩天,陪你們兩位長輩聊聊天,解解悶。”
許晴晚正式搬去小洋樓這天,是簡秋綏來接的她,行李早就打包過去,房子也早就雇人收拾妥當。
用張秀婉女士的話來說,別在家里糾結困難癥了,那就差她人過去了。
初來乍到,許晴晚對這個房屋還有點陌生,而緊接著面臨的問題,則是睡哪屋的選擇。
按理說,新婚夫婦是要睡一屋的,可是算起來,他們相處的時間太短,還算不上熟悉。
更別提,許晴晚職業的特性,靈感上涌時,凌晨三四點從床上爬起來,開始工作,也不是沒有的事。
而且忙起來時,常常是夜行物種,還是晝夜不分那種。
許晴晚猶豫地站在過道中間。
簡秋綏斜倚在門前,手臂慵懶地垂在兩側“不進房嗎”
許晴晚朝著主臥看了眼,試探性地問“我睡這屋嗎”
簡秋綏挑眉。
意思很明顯,你不睡這屋睡哪。
許晴晚微垂著視線,走進主臥,靄藍色床單上,橫著一個超大的橘黃色月亮抱枕。
“阿綏。”許晴晚猶豫了會,還是問出了口,“那你也睡這嗎”
簡秋綏嗓音低沉“知道了,這是嫌棄我來著。”
“我不是那個意思。”許晴晚連忙解釋,“阿綏,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有時候作息不是很正常,你平常又那么忙,所以我有些擔心,會不會影響到你的休息”
抬眼,看到漆黑眼眸掠過的幾分無奈。
“這么怕我”
許晴晚立刻搖了搖頭“不是的,不是怕。”
又擔心他誤會“阿綏,我不是不想跟你同住,夫妻間是該住在一處”
說出夫妻兩個字后,許晴晚臉頰發紅,話語也不自覺變低。
簡秋綏看出她的想法“第一次單獨跟男性同住,是不是感覺很不適應。”
許晴晚揉了揉指腹“是有點。”
還有緊張,也有期待。
簡秋綏語氣放緩“一樓單用了間房,當你的工作間,旁邊有間小房,累了可以在底下歇,我要是回來晚了,就住在客房里,主臥你隨意住。”
許晴晚點了點頭。
來了通電話,簡秋綏工作上臨時有事,走之前說“都是夫妻了,以后隨意些,不用太客氣。”
許晴晚聽出簡秋綏是打趣她剛剛的話,可還是溫聲說“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簡秋綏挑眉看了眼她,嗓音慵懶低沉“那就先從改掉知道了開始,聽著我倒像是你的上級。”
許晴晚下意識又想說“知道了”,卻在出口時,微頓,轉而點了點頭。
簡秋綏看她這副乖乖的模樣,也知道習慣一時很難改變,只是說“處理完工作,我會盡量早點回來。”
“如果回不來,也會給你發消息。”
許晴晚乖乖應了聲。
等關門聲腳步聲消失在門外,許晴晚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類似的話語,在爸媽間出現過很多次,是夫妻間常有的對話。
許晴晚留在原地,抿了抿唇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