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絲毫不以大毛的話為意,坐下來認認真真地把剛才桑原遠說的工作分配變成文字,一句一句寫在草稿上。
只有小毛朝何莉姿比了個大拇指,然后又朝大毛比了個小拇指,欠揍地小聲說“哥,以后你可慘啦,白天黑夜都歸我嫂子管,這才是真正的慘無人道吶”
“去去去”
何莉姿的績效考核表做了兩天,終于在第二天下班前完成。
她拿著表問桑原遠“桑廠長,你說的話我都把它們列在表格里了,看看這樣行么”
桑原遠抻遠了仔細看,看完滿意地點點頭,夸道“阿莉你還真別說,你要是寫公文應該也能練成一支筆,這些表達都很精煉,非常好。”
在一旁畫繡花樣子的桑寧在心里冷然接嘴光夸獎寫得好沒人聽話有什么用寫成工作軍令狀,每個人簽字呀,回頭沒完成照著比例扣錢,別哭哭啼啼打感情牌。
她在心里吐槽完,面不改色地拆了根棒棒糖塞嘴里。
辦公室陡然一靜。
因為籌備電吹風生產即將各自踏上出差之路的三個人,各自腦門冒了冷汗出來。
桑寧一句話道破了他們這段時間以來內心暗戳戳的小算盤。
搞指標分配不在怕的,就算沒完成,到時候哭一哭鬧一鬧,還能不讓他們這些發小好好過年
那不是桑原遠能干出來的事
三人臉色都是一僵,但桑寧還沒結束公私不分永遠干不好,還不如早點拆伙,想自己單干的就自己單干,想在家躺著的就躺著,誰也別耽誤誰。
大毛咬著牙,臉上qghong
“我表態,堅決服從績效表管理,我簽字”二話不說,走到桑原遠面前,“大哥,我已經錯過一回,不會再錯了,以后工作時間,我就喊你桑廠長,哦不,桑總”
“我哥表態,我也表態。”小毛緊隨其后。
大為不甘示弱“我也一樣。大毛說得好,工作期間我們還是喊大哥桑總”
桑寧收起炭筆,低頭咂了咂棒棒糖突然正規起來,我都不好意思過來蹭了
三人一臉急切地看著何莉姿“快,我們嘴笨不會說,靠你了”
然而桑寧吃著棒棒糖,始終低頭研究著自己的畫稿,拿一塊橡皮左擦擦右擦擦。
何莉姿彎腰湊近,正想給她畫畫支點招,卻在看到那幅畫后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是一副畫在紙上的立體畫。
一只手拋骰子散開剎那的動態,借用了線條的光影交錯,仿佛手和那顆骰子是立體于紙面的,只有靠近了仔細看,才能看到,那手和骰子都是線條構成。
“天啊,這是什么畫”何莉姿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畫,她的震撼溢于言表。
桑寧抬頭一笑“是不是有意思我想到時候想辦法用絨繡的技藝把它繡出來,整幅作品都是黑白的,只有這顆骰子上面的紅色一點用來點睛。”
何莉姿吃驚地捂住嘴,光想象一下就知道,這將是何等驚心動魄的一幅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