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神掃過那一排小輩:“那讓他們再走近些給你看看?”
禪悅一愣,連忙搖頭,可別,她遠遠看著都這樣了,再近些被包圍,她這腦子也別想運作了。
“皇曾祖母,我想了想,還是讓他們再重新介紹一遍自己吧,詳細一些,我也好聽個明白。”
在一眾悅耳的背景音下,禪悅一會兒擡頭看看那說話的人,一會兒低頭摳摳手指,思緒緩慢的轉動。
她忽然意識到,太后為她找的這些相看者,家世都不顯。
官職最高的不過是侍郎,且不在重要的位置,那些國公府、男爵府也不過說著好聽,卻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權利。
禪悅當然不會狼心狗肺的揣測太后對她的疼愛,雖然具體的不清楚,但她隱約明白。
她的身份是郡主,身體里流著皇室的血液,無論是高嫁還是低嫁都不會影響她地位的尊貴,相比起這些,能找個合心意的夫君,婚后琴瑟和鳴,這便是最好的結局。
最好還是地位于她要稍低一些的,在沒有感情基礎的前提下,婚后夫妻兩個無論是誰欺負誰,都有禪悅身后的皇室兜底。
想明白之后,禪悅看著那些美男的眼神多了些認真與打量,如果真的一定要選擇一個的話,那好像……也……也不是不行?
太后適時的笑道:“哎,也是,你們小年輕交朋友,哀家一個老婆子在邊上待著做什么,去吧,你們自己去園子里頭走走逛逛。”
禪悅忙道:“皇曾祖母,可別這么說,您才不老呢,您與皇上站在一道,都不像母子,像姐弟!”
這編排話說的著實大膽,卻也成功的將太后逗笑了:“去去去,哪里學的渾話,趕緊的走,哀家不想再聽你這張靈巧的小嘴叭叭了。”
禪悅撒嬌賣癡又磨了一會兒,這才臉紅紅的同一排帥哥們“交流感情”去了。
太后望著他們背影半晌,感嘆道:“年輕可真好啊。”
貼身的嬤嬤笑著逗趣:“郡主剛剛不還說了,娘娘您可不老,您還能同皇上做兄妹呢!”
“你也被帶的胡言。”太后嘴里斥著,眼里卻帶著笑意,半晌舒了口氣,“總算完成了任務,也罷,難得出來一回,去叫些糕點,哀家與你這老貨,一道賞會兒景好了。”
這貼身嬤嬤是從太后還不是太后的時候就一直陪在身邊的,比起主仆,更似是朋友,此時聽到太后的邀請,嬤嬤也沒故意推辭,笑著便應下,吩咐完全部后坐到了太后的下首。
主仆兩個說說笑笑,悠閑的賞著這一成不變,卻也實在美麗的景兒,不知多久一壺茶沒了,眼看日頭向上挪動,嬤嬤吩咐人將桌子收拾了。
“太后娘娘,也快到中午了,且先回去用午膳吧。”恭敬的對太后說完話,又扭頭朝另一個嬤嬤命令道,“你去尋一下郡主他們,就說到午膳時候了,叫他們回來用午膳。”
“是。”如果禪悅在此處,就會發現將要去找她的,仍舊是那個夾子音嬤嬤。
禪悅和美男們離開了太后的視線后,便分散開來,與最近的人間也隔了幾人的距離,不是禪悅對他們有意見,只是在沒有熟人在身邊的情況下,和一群美男站在一道著實有些許讓人尷尬。
此時此刻,禪悅覺得自己那個什么“帥哥羞恥癥”都要冒出來了。
美男們似乎也對她這個舉動有些許不解,但是今天的主人公在禪悅,他們體貼的沒有多問什么,自然的同她說起了其它話題。
開始禪悅看著美男們的臉還能饒有興趣的接幾句話,但漸漸的,她就稍微有些吃不消了。
美男們的文化技能與臉好像是呈正比的。一些美男和她聊起詩詞歌賦,禪悅在這個世界就是個文盲,接不下去。
一些美男同她探討騎馬射箭,禪悅騎小矮馬,更混不進去。
甚至有一個美男好似是劉若素的死忠粉,雖然后者已經塌房了但依舊堅定的認為,對方只是傷仲永,并不能否認她作出那么多美妙的詩句。
這個禪悅能聊,但她不能聊。